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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怔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我耳力比阿古qiáng一些,或许可以多探探觉玄大师身边那几位僧人的动静。
琉璃恍然,事在人为,若是表面上查不出端倪来,不如盯着几个关键的人,只是他堂堂一位长史,居然gān这种事qíng,实在是有些荒谬。这事qíng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裴行俭看见琉璃微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出神,知道她定然不会回去歇息了,只能对阿古道,你先用些早膳,好好歇息,有事待我从府衙回来再说。说着便携住了琉璃的手,你若不想再睡,便陪我用早膳去。
裴行俭和琉璃的早膳历来简单,今日也不过是胡饼、ròu糜粥,两样小菜和一盘洗净切好的甜瓜,还有两个小小的银罐,则是装了酱和醋。琉璃随手拿了一块胡饼,正想往上面倒些酱,却被裴行俭按住了手,你今日是要尝尝酸饼么?
琉璃低头一看,不由哑然失笑,她手里拿的竟是醋罐。这两个小罐子式样原是一般无二,只是盖子上有些区别,圆钮的银罐放的是醋,方钮的才是酱。她换了一个小罐,却见裴行俭依然盯着那罐子,脸上突然间露出了一个奇妙的笑容。琉璃忙道,你可是想起什么了?
裴行俭笑着抬起头来,指了指这两个罐子,我在想,那铜像,或许就是一个铜罐,大佛寺做的文章多半并不在其外,而在其内!
也就是说,那铜佛很可能是空心的?大佛寺是在佛像里面弄了手脚?琉璃赞同的点头,她对自己的眼力颇有信心,她那天和裴行俭一道在西佛殿里呆了很久,仔仔细细的看过,铜像的表面的确没有什么异常,至少没有涂上别的东西。难道是有ròu眼难以看见的极其细微的小孔,在佛像里灌满水之后便会往外渗出来?不,不可能,这个时代还没有jīng湛到这等地步的金属制造工艺,那就是里面装了别的东西
裴行俭已经三口两口的用完了早膳,看见琉璃还在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慢慢咬着胡饼,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头,笑道,你莫伤神了,我猜那佛像之下定然有地道,届时多留意些,焉能破不了这题?
琉璃向他笑了笑,低头喝了两口热粥,裴行俭已站起身来,今日我会早些回来,记得做些罗阇。
琉璃点头,罗阇是西州人最常用的夏食,是一种酸粥,刚开始喝时会觉得味道怪异之极,但多喝两次,便会发现它的妙处,尤其是用井水浸凉了,在炎热的午后慢慢喝下去,当真能让人暑意全消。
待裴行俭走后,小檀进来收拾盘碟时,琉璃便随口吩咐了一句。小檀头也不抬的笑道,婢子如今也是一日都离不得这个,今日一早便把罗阇放入罐子,吊在井水里了,娘子什么时辰想用,取出来便是。又叹了口气,原来家中有口井有这般好处,怪道西州有井的院子比没井的要贵上五成,这西州又无冰可买,这没井的人家,夏日若想吃些凉的都是无法。
她一面说,一面快手快脚的收拾好了案几,用漆盘端起碗碟便往外走,刚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琉璃的一声惊呼,她唬了一跳,忙回头问道,娘子怎么了?
琉璃已霍然站了起来,眼睛闪亮,满脸都是笑容,没什么,小檀,你今日立了大功!停了停又道,你让阿燕去库房找一把铜壶拿出来。
小檀不由一呆,立了大功?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立了大功?还要再问,却见琉璃已经快步走回了内室,只得摇了摇头,一脑门官司的走了出去。
内室里,琉璃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着叹气,又恨不得仰头大叫一声自己真够笨的,这么简单的事qíng,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
裴行俭静静的坐在都护府后厅的案几后面,手头的文书半日也未翻动,目光却一直落在案头的一个银壶上。
门外传来了庶仆的通报声,长史,安家三郎求见。
裴行俭回过神来,忙道,请他进来。
门帘一挑,安三郎笑吟吟的走了进来,他明显黑瘦了一大圈,却比以前更jīng神了些,看见裴行俭便欠身行了一礼。
裴行俭站了起来,这屋里并无外人,三郎何必多礼。
安三郎笑道,今日乃是有公务来向长史回禀。
裴行俭看着他的神色,笑了起来,筹到这许多粮糙,辛苦三郎了。
安三郎惊讶的挑了挑眉头,随即呵呵一笑,果真瞒不过九郎。随即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账册,这半个月来,从各县乡赶到州城的商贾大户甚多,给我等省了不少气力,今年天时尚好,西州各县收成都不坏,从敦煌,guī兹等地收粮的行商也都有好消息传回,如今,十万石的粮食都已谈妥,已经入仓的,也有五万多石,还有四万多石的大约月底便能陆续运到。糙料也备好了大半。
纵然知道安三郎带来的定然是好消息,这消息也比预想的还要好些,说来居然还要多谢那尊大佛,裴行俭摇头微笑,握拳轻轻的捶了捶案面,太好了!
安三郎又笑道,只是各家的粮仓如今都已经快满了,再过些日子再有粮糙送到,只怕已装不下,不知何时可以动用官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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