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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参军不由呆住了苏定方、武昭仪?他纵然三年未回长安,却从邸抄上读到过,那位原本跟父亲同级的苏定方刚刚才拜将封公,且正是此次出征突厥的前军总管,至于什么武昭仪,记得似乎是皇上的宠妃。胡人多善舞,亦多能画者,入宫为画师并不稀奇,难道眼前这个胡女竟是这般来历?

他踌躇着皱眉往下又看了一眼,只见另一边的几个胡婢脸上多少都露出了些惊奇之色,心里不由一动,嘿嘿的冷笑了两声,你说这些大话唬谁?你若真是苏将军的义女,又曾入宫伺候贵人,怎会无缘无故去往西州?难不成也是要去贩卖丝绸?这话说出来,你身边的胡婢都不信,还想蒙骗本参军,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拿下她!

那两个兵丁得了这句,又转身上前,阿燕和小檀虽然阻挡,却哪里挡得住,撕扯了两下,小檀忍不住尖叫起来。

安十郎忙叫道,使不得!快快住手!回头便急忙忙的道,参军明鉴,舍妹句句属实,长安人人皆知,舍妹库狄氏为苏将军义女,得昭仪厚爱,便是小的姨父也是因此得了圣上一块家风忠谨的匾额,安家敢拿凉州所有产业与族人xing命担保,舍妹之语并无半句虚言!只是舍妹xing子谦谨,不愿与商队的下人们多说而已。

这边一个兵丁已推开阿燕,上来想扯琉璃,琉璃早拔下了头上的银簪握在手里,毫不犹豫对着伸过来的那只大手手背上便扎了下去,那兵丁顿时惨叫着跳了起来。正乱着,门口一条人影一阵风般冲了进来,两个兵丁眼前一花,听得闷雷般的一声滚!便先后摔了出去,当真是滚出去足足一丈多远。

苏参军本来听了安十郎的话心头已乱,突然看见这一幕,更是唬了一跳,怒喝道,谁人在此撒野?好大的胆子!

只见来人已转过身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大汉子,一双眼睛里的寒光竟是如有实质,苏参军不由自主便退了一步。大汉这才冷冷道,谁敢对我家娘子无礼?好大的胆子!

苏参军心头有些乱了起来,安家并非小商户,在长安、凉州都是根深蒂固、枝繁叶茂,既然敢说拿族人xing命来担保,此话只怕假不了,这位大汉看身手也绝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得起的,只是事到如今再往回转,自己的面子却往哪里搁?更别说落下闲话,图谋之事更是难成他转念间便拿定了主意,厉声道,你家娘子便是官家女眷,既来公验,也需照实回话,你一个奴仆,敢对官差动手,我拿了你说到御前去又有何妨?来人,把这奴仆绑了!

兵丁们见了适才那一幕,多少有些怯了,互相看了一眼,却没人迈步。

阿古眼睛一眯,寒光更盛,谁说某是奴仆,你未出世时,某便已在裴都督手下冲锋陷阵,两个小兵敢冒犯我家娘子,某出手护主难不成还犯了律法?

琉璃淡然接了一句,叔父,不如烦劳您将凉州长史请来,这偌大的凉州总得有人来分辨道理,也免得我被人认定是冒充官家女眷,家中护卫也被人认作奴仆之流。

苏参军心里顿时一突,自己竟又没有占到理!莫说长史与这安家关系似乎不错,便是刺史来了,只怕也不敢得罪苏大将军的义女、宫中昭仪的红人,真要分解起来,此事要如何了结才好?

安十郎与安六叔相视一眼,安六叔便大声笑道,不过是一场误会,何必闹大?参军也是忠于职守而已,如今分解清楚也便罢了!

苏参军顿时暗暗的松了口气,面上却依然是淡淡的,如今乃非常之期,从严盘问来往商贾,不过是苏某的职责所在,既然有安家担保这位娘子乃我大唐的官眷,让她退下便是!苏某也不再追究她的奴仆护卫冲撞官差之罪。说着看了安六叔一眼,只是,这出关之货品,还是要仔细搜查!

安六叔不由有些愣住了,不知这位苏参军到底是想找个台阶下,还是依旧要难为自己,正想说话,就听有人道,苏兄果然一片忠心,裴某佩服得紧。

院门口的石阶上,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青袍男子,神qíng温润,笑容可掬。苏南瑾愣了一下才抱手道,这位莫不是裴兄?突然想起半个月前收到的邸抄上记录的那一条消息,眼睛不由一亮,脸上的笑容顿时从三分变成了十分,快步走了下去,守约,你是何时来的凉州?

裴行俭看了看头发披散了一半的琉璃,眼神微暗,转头再看着苏南瑾时,脸上的笑容却更是和煦得几乎醉人,守约也不过刚到凉州,一别经年,子玉竟是风采殊胜!

两人互相见了礼,又寒暄了两句,裴行俭便笑道,裴某原是在云威驿前遇见这支商队,听闻他们正好也是去西州,倒是省了裴某出关时再寻人带路,因此想之结伴而行,这才寻了过来,不想竟能遇见子玉,当真是意外之喜。

苏南瑾微微一愣,立时又笑了起来,原来如此,真是巧了!说来子玉在凉州也难得一遇故人,今日能见裴兄,真真是喜出望外!守约兄定然还未用膳吧?横竖也近午时了,这几车货品细细查看,也需花些时辰,小弟便让人先查验货品,咱们到外面小饮一杯,回头再办完这公验事宜如何?

裴行俭忙摇头道,子玉有所不知,裴某此来之故一言难尽,你的心意我领了,这酒却还是不喝的好,若是有人多嘴,裴某倒是无妨,只怕连累了子玉!

苏南瑾高高的挑起了眉头,满脸惊诧,此话怎讲?难道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守约也太谨慎了些,这凉州不比长安,难不成还有许多故旧认得出你?再者说,你我何等jiāoqíng,这千里相逢,难不成一杯酒也喝不得了?谁不知守约最会品酒,这凉州美酒与京兆不同,若不喝上几杯,你也枉来这一遭!走走走,你若再跟我见外,便是看不起我苏南瑾了!说着不由分说拉着裴行俭便往外走,一面便回头吩咐差吏道,你们给我细细查验外头的车马货物,莫要遗漏,却也莫要损坏!

眼见这位适才还一脸桀骜的苏参军揽着裴行俭的肩头,说笑着走出门去,一院子人都有些面面相觑。阿燕忙帮琉璃把头发重新挽好,小檀仔细的cha回了银簪,低声笑道,娘子下手倒有准头!只是比起古叔来还是要差些,古叔今日实在威风得紧,那个参军吓得脸都变色了阿郎怎么与这种人有jiāoqíng?

琉璃笑了笑没说话,转头看着门口有些出神:这件事qíng实在有些诡异,那为苏参军的热qíng来得诡异,裴行俭的笑容和煦得更是诡异!他到底又是在唱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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