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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仑沉着脸过去一把拖起了阿红,阿桂暗暗皱眉,她虽然在这店里呆了不到一年,却也听说过米大郎的心狠手辣,曾活活冻死过不听话的女奴,这红发女子看来下场不妙

她的目光下意识又瞟向了那官家人,却见他本来眉头微皱的坐在那里,当红发女子挣扎着面向他站起时,却突然微微睁大了眼睛,目光不错的盯在她的脸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收回视线,出神良久,突然端起了酒杯,也不知怎么喝的,转眼便下去了两杯。坐在一边的少年脸色都变了,阿郎,快莫喝这么急,仔细青袍男子愣了一下,摇头笑了笑,慢慢放下酒杯,又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米大郎一眼。

原来也是个好酒色的!阿桂心里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看他。却见叫耶仑的大汉气咻咻的从后门走入,在米大郎身边重重的坐了下来,提起眼前的酒壶,倒了一大杯,一口便喝了下去,米大郎也喝了一大口,抹了抹还有些疼的嘴唇,发狠道,这贱人,今日若不收拾了她,米某也枉在这道上走了三十年!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了起来,又说了些如何在如今乱局中寻隙物色更好的奴婢,如何在长安西市托些门路高价出手之类的话,面前一壶酒很快就喝了个gān净,正待开口叫伙计再上,却听墙边那个青袍男子扬声道,掌柜,再来一壶!

两人吃了一惊,忍不住转头看去,只见那青袍男子把面前明显已空的酒壶往前推了推。老秦也呆了一下,才亲自拿了壶酒走了过去,笑道,郎君好酒量!

青袍男子淡淡的笑,丈人酿的好酒,比西市的三勒浆还要香些。

米大郎与耶仑相视一眼,米大郎便笑着接了一句,这位郎君莫不是常去西市?

青袍男子点了点头,正是,原先不轮值时两三日便要去上一回。

米大郎忙笑问,不知郎君在何处当值?

青袍男子淡然道,其时不过在卫府当差,芝麻小吏,不值一提。

米大郎立时笑容更暖,绞尽脑汁找了几个话头与此人闲话,青袍男子却颇有些矜持,并不十分爱接话,不一会儿便有些冷场。

青袍男子又喝了口酒,突然叹了口气,转头跟少年道,不知还要多久才到西州,一路都是这样闷喝,好生无趣,争如长安时与同僚们握槊赌酒来得痛快?

米大郎眼睛一亮,忙道,米某也正觉无趣,若是郎君有兴致,咱们不如便博个彩头?

青袍男子却笑了笑,裴某不与生人相博。说着露出了几分傲然,赢得多了,他人面子须不大好看。

第2章愿赌服输(上)

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云威店的厅堂里四墙上的油灯却都已点亮,大门挂着的毡帘不知为何被门槛带起了一角,fèng隙里透入的北风寒意刺骨。只是此时整个厅堂里却无人能感觉得到。几乎店里所有的人都站到了靠墙的食案边,连后院的两个厨子都跑了出来,扎着两只油手伸着脖子往里看。只有那两个河东僧人还坐在屋角,也不念经了,坐在那里发呆,时不时看过来一眼。

米大郎的额头上已满是汗珠,两只手死死的握着拳头。坐在他对面的那位裴九郎却是一脸气定神闲,随手一洒,三枚铜钱纷纷滚落在桌上。他看了一眼,笑道,老阳,拿回手里再洒了一遍,依旧三个铜钱都是背面的老阳,随即微闭着眼睛念念有词两句,睁眼笑道,这次得的是雷天大壮之相,相中有乾,主阳,按理应在左手。

米大郎眼睛眨了一下,一口气憋着不敢松,却听裴九叹了口气,只是常人却不知此卦乾在其下,故此,银钩乃是在大郎右手才对!

米大郎脸色顿时大变,紧握的双手几乎要颤抖起来,不qíng不愿展开右拳,果然有一个小小的银钩。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吸气之声。

裴九郎淡淡的一笑,大郎,这已是第十八局,咱们有言在先,裴某与人做藏钩之赌,例不过二九之数。承让,请先坐下来喝几杯。

米大郎嘴唇颤抖,眼睛一瞪便想说个不字,可看看眼前这张完全看不出qíng绪的脸,还有在他手里转来转去就如随时能活过来的那三枚铜钱,突然一股恐惧从足底升起,不由自主便坐了下来。

耶仑脸色比米大郎还要难看几分:他们又不是雏儿,什么赌场没去过?但这藏钩之戏最是简单,却也最做不得假,如果不是眼前之人真的身负奇术,怎么可能连着十八次都算中?

厅里的众人又呆了片刻,这才低声议论起来,不时偷眼看着那位依然泰然自饮的裴九,人人脸上都浮现出了几分畏惧之色。

米大郎呆了半晌才道,裴郎君,在下输你多少?

裴九郎的语气不急不缓,裴九原说是一缗一局,到第六局上,大郎便加到了十缗,最后三局又加到了百缗,算来正好是四百零五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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