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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退后一步,端详着这幅字,淡淡的一笑,这是薛驸马临刑前的遗言,怨恨不给他机会战死沙场,却因房遗爱的事qíng连坐而死。
琉璃越发纳闷,那你为何想起要写它?
裴行俭放下笔,绕过案几,伸手将琉璃的手握在掌中,适才我跟恩师说起前事,有些感慨罢了,薛驸马一代名将,骁勇绝伦,却是因为牵入这等yīn事而死不瞑目,还有当年我家的那场横祸琉璃,这些日子我愈发觉得,自己实在不喜这些倾轧之事,与其这般身处朝堂进退维谷,还不如跟着恩师去西疆沙场真刀真枪
他想去西域战场?琉璃的手指一颤,裴行俭立时收口,低头凝视着她的面孔,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我只是说说而已,恩师说得对,圣上十有八九不会答应,况且我也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长安
琉璃不由松了口气,伸手抱住了他。裴行俭轻轻抚摸着琉璃的长发,低声道,是我不好,贸贸然这么一说,倒是吓到你了。不过,若我不是从军,而是外放为官,离开长安,你觉得如何?
琉璃笑了起来,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今天义父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他看起来,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裴行俭摇了摇头,不是义父跟我说了什么,而是义父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是我自己想岔了,总想着如何才能不走错一步,如何才能避开来日之祸,却不明白世事无常,与其去想日后的福祸对错,不如只去做自己应做之事,但求一个问心无愧。只是现在,我又些怕了,琉璃,我怎么样都不打紧,可我怕会让你担惊受怕,我怕会让你吃苦。
琉璃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能有多苦?是没吃没喝还是入狱流放?我难不成是经不得半点磕碰的?还是你觉得,我只能与你同富贵而不能共患难?
裴行俭哑然失笑,揽着琉璃的手臂紧了一紧,是我说错了。
琉璃板起了脸,光一句说错了就想混过去么?
裴行俭叹道,那要怎样才好?
琉璃认真的看着他,你曾说过有事都不瞒我,可是,你的这些烦恼,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你能跟义父说,为何就不能跟我提上一句半句?
裴行俭默然片刻,神色有些黯然,琉璃,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我的事qíng烦恼。我曾答应过,要让你过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可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我的事,已经给你太多烦扰,我不想让你再为这些不安。
他的理想,就是把自己当猪养么?琉璃很想叹气,只是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好歹还是忍住了,只能暗地里自我安慰:他不肯说就不肯说吧,自己不也有好多事qíng在瞒着他?算起来比他瞒着自己的只多不少,也不能算太亏不是?
裴行俭的眉头却立时一挑,你在想什么?神qíng这般古怪?
琉璃一惊,忙断然摇头,我也不告诉你!以后我有什么事再不与你说!
裴行俭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真的恼了?是我说错了话,我都已是认了错,你就饶了我这一遭好不好?
看着裴行俭多少有些郁然的脸色,琉璃笑着向他眨了眨了眼睛,你知道便好!下次若是再犯手指微微用力,在裴行俭腰上平素怕痒处挠了挠。
裴行俭猝不及防,忍不住笑出了声,想拉开琉璃的手,琉璃哪里肯依?笑闹中,裴行俭突然一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内室走去,小东西,这次是你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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