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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哪有那么多恰好?大长公主只觉得胸口一团烈焰腾的烧了起来,嗓子都有些发腥:既然连这后手都已准备好,那马车便绝不是自己人今日动手弄坏的裴守约!
却听小婢女又道,夫人说,此事有些蹊跷,她带着几个婢女坐车追下去了。
她追上去做什么?难道公然去抢人么?大长公主忍不住怒道,胡闹!
小婢女的声音有些发抖,夫人怕大长公主惦记,特意送了一张信笺回来,说是公主一看便知。
一张白麻纸信笺从帘外被递了进来,叠得极是别致jīng巧,大长公主接在手里,好容易才把纸笺打开,还扯破了一两处,那上面只有写着寥寥的两三行字,她却瞪了半日才把一个个字连起来的含义读明白,一口气顿时有些接上不来,向后便倒了下去。
第127章将计就计西域变数
站在自家的乌头门前,目送着崔岑娘的碧油车消失在路口,琉璃回身进了门,走到院中见左右无人,这才转头看着阿燕笑了起来,今日倒是亏你溜得快!
阿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些贵人无非便是那几样手段,我见那侍女是看着娘子走过来的,觉得不对,便赶紧把包袱给了翠竹。顿了顿又道,仔细论起来,其实今日这局也算不得什么,试想,娘子从大长公主那边出来,怎会知道那位裴郎君已是醉酒被独自安置在客房了?难不成会让奴婢直接拿着信笺找到楼里去当众给他?奴婢再是糊涂,又怎会落下那私邀的信笺?再说当时那qíng形,何尝有半分像私会被撞破的模样?只要娘子自己不乱了阵脚,崔娘子又能信得过你,让你一样一样去驳问,便是没有翠竹作证,那些人也未必能得逞。
琉璃点头不语,说到底,这局棋里的棋眼并不是她,而是崔岑娘,只要崔岑娘相信自己,不忙着去掩饰,自己便不会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难怪裴行俭百忙之中竟会想起去终南山!想来避暑不过是借口,他是想避开那些人的耳目,好带自己去拜访裴炎和崔岑娘!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那副胸有成竹却什么都不说的样子,琉璃突然觉得牙根很痒。
待回了上房,琉璃只觉得浑身发腻,忙让人备水,用豆面与香粉合成的澡豆好好洗了一遍,出来时日已西坠,眼见就要到闭坊的时辰,只是不但裴行俭未归,自家的那辆马车居然也没回来。小檀去问了一遍才知,琉璃还未到家时,另一辆马车便已出门了,说是阿郎早有吩咐,此刻竟也未归。
琉璃不由大奇,看向阿燕,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阿燕摇了摇头,沉吟片刻才道,说起来,在马车上做手脚倒也不算出奇,但今日事已至此,按理临海大长公主不会再出这样的昏招。
琉璃心中自然也是这般做想,只是当时在别院门口,那车夫阿古说起厢板略有些松了,娘子不如先随崔夫人的车回坊,让雨奴坐这车回去时,眼神竟是出奇的坚定锐利,她顿时想起裴行俭走之前的jiāo代,只得点头。此时想来,事qíng或许另有蹊跷
阿燕忙道,奴婢再去外院看上一眼。琉璃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坐下喝一口水,阿燕已经急急忙忙的转了回来,娘子,阿古求见。
院子里,阿古身形笔直的站在台阶下,神色平静得仿佛只是过来问个安,衣服头发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半个多时辰前还整洁熨帖的本色褂子此刻已沾满了灰尘,衣角袖口上还有好几大块显眼的暗色。琉璃对颜色原本敏感,定睛一看不由变了脸色,忙回头吩咐,小檀,快让外面的管事请位跌打医师过来!
阿古一怔,低头看了一眼,抬起头时,一贯没有表qíng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神色,不必了,小的便是从医馆过来的,这些是适才不当心沾上的而已。
琉璃微微一愣,突然有些明白过来,莫非是雨奴受了伤?你们的车到底出了何事?
阿古面色已恢复了惯常的木然,启禀娘子,娘子走后,小的好容易才紧好了厢板,没料到还没出崇仁坊,马车的轮轴便断了,马也受了惊,小的跳得快,只是车厢到底还是撞到了坊墙上,雨奴她受了些伤。
琉璃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难道大长公主真是在车上做了手脚?阿古看了出来,才不让自己上车?那么他让雨奴上车也是故意为之了?她伤得要紧不要紧?
阿古语气平板,那时恰好赶上府里的马车来接人,小的们便把她送到了相熟的医馆,医师说,她腿上手上被划破了两处,血虽然出得不少,倒绝无xing命之忧,只是头部撞得有些厉害,到了医馆的后院里便开始胡言乱语,因给她包扎时从她身上掉出了几瓶粉末,她便嚷嚷那是有人bī她拿去害人之物,语涉贵人,实在不能教外人听了去,因此,小的大胆做主,将她安置在外院僻静之处,若是过两天还不好,便只能将她送到外面庄子里慢慢养着了。
琉璃不由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既然是相熟的医馆,自然是说她撞了头便是撞了头,说她胡说她便是胡说了,只是看裴炎今日那神智不清的模样,那药粉只怕还真是大长公主的厚礼好在这样一来,倒也gān净利索!只能道,如此甚是妥当,你赶紧下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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