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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摇头叹道,丈人何必过谦?别的小婿倒也不敢说,丈人若想续弦一个六七品官员家年貌相当的女儿,当真不难。
库狄延忠的一颗心早已热络起来,只是当着琉璃,实在不好开口,裴行俭也不以为意,只是笑道,此事原本便要从长计议,丈人得了主意再说也不迟。今日时辰已是不早,说来小婿在弘文馆时,也曾得过两张虞学士的墨宝,回家便好好找找,若是找到了,过几日再给丈人送来。
库狄延忠眼睛发亮,满面笑容,你公事繁忙,哪敢如此烦扰!
裴行俭微笑着站起身来,只要您欢喜,这点事qíng算得了什么?
这话说的!琉璃心里默了一默,站起来跟着裴行俭告辞出去。
两人刚刚走到院子里,西厢的一间房门咣的大开,珊瑚急赤白脸的冲了出来,指着裴行俭就要说话,突然对上他淡漠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心里一抖,转头对琉璃道,都是你!好一副蛇蝎心肠,竟挑唆着阿爷做这种事qíng!
琉璃抬头刚想说话,裴行俭已轻轻把她拉到了身后,看着珊瑚,笑得比chūn风还要柔和几分,姨妹此言何意?
珊瑚怔了怔,看见他一脸微笑,仿佛刚才那漠然到令人胆寒的眼神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胆子顿时就大了,我家的事qíng,要你来管?我阿爷好好的要娶什么继室?你若想用这种法子来替她报仇,我告诉你,你打错了主意!也不看看我和阿娘会不会答应!
裴行俭惊讶的挑起了眉头,此话更难解了,我为何要替琉璃报仇,你们难不成还有仇?
珊瑚冷笑道,你装什么糊涂,我母亲不过是她病傻了的时候关了她一年,省的她出来丢人,又不曾打骂了赶将出去,她便记恨到如今
库狄延忠听见外面吵嚷,忙赶了出来,正听见这话,忙怒喝了一声,你胡说什么,还不滚回去!
裴行俭点头道,竟还有这事?回头对库狄延忠叹道,丈人,小婿原以为这家中妾室主持只是名声不好,真真是没想到还会有这般不慈之事
库狄延忠脸色顿时就白了,珊瑚听裴行俭又提此事,更是怒不可遏,妾室又如何?我阿娘不是把这家管得好好的,比正室哪点差了?要你挑唆着我阿爷娶什么劳什子正室来祸害这个家!
西厢房门一开,曹氏也满脸是泪的走了出来,拉着珊瑚道,谁让你这傻孩子胡说的,你阿娘便是cao碎了这心又如何?你阿爷如今只想着要做官,还管我们死活!你那姊姊如今嫁了官人,大概不弄个正头娘子来磨死我是绝不会gān休的!
库狄延忠跺脚道,你们还胡说!
裴行俭疑惑的看着这母女俩,姨妹和庶母的话实在难解,难不成你们竟觉得,娶个正室不过是用来祸害家宅、折磨妾婢的?
珊瑚不假思索的脱口道,正是!
曹氏先是一怔,随即醒悟到有些不对,刚要开口,裴行俭已点头道,姨妹今日这般振聋发聩的高见,想必大长公主与世子夫人定然是乐于听到的,裴某受教了,这就告退!
此言一出,珊瑚再是迟钝也猛地醒悟了过来,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尖叫道,你冤枉我!你敢去胡说?
裴行俭点头微笑,裴某当真不敢,决计不敢有所隐瞒。说完回头牵了琉璃的手,缓步便往外走。
库狄延忠脸色变了几变,忙赶上几步笑道,守约留步,小孩子乱说,哪里当得真,这话传将出去,于大娘名声上也须不好听。
琉璃本来一直沉默,听到此话,不由停步回头微笑道,阿爷不必替琉璃cao心,女儿又不是给人当妾室的,传不传的倒也没什么相gān。
库狄延忠一愣,说不出话来,曹氏脸上颜色白红jiāo加,突然冲过来,跪下就要磕头,裴行俭立时拉着琉璃退到了库狄延忠的身后。曹氏只得转头向库狄延忠哭道,过往之事都是我的错,大郎你就让琉璃放过珊瑚吧,日后让我如何做牛做马都成,只求裴郎君嘴下留qíng,珊瑚以后再也不敢对琉璃无礼了,若敢再有一分冒犯,就让我们母女永世不得超生。说着连连磕头。
珊瑚见母亲竟然下跪磕头,满脸涨红的冲了过来,拼命拉拽母亲,曹氏也拉她,快跪下给你姊姊赔罪!求她大人大量饶过你
库狄延忠已是头大如斗,跳脚道,够了!你们把她们拉起来,拖回房去,不许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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