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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柳想了一会儿,才回道,与平日并无两样,奴婢待会儿再好好查一查。她负责昭仪的膳食,原本处处留心,回想起来,最近这两个月尚食局分给咸池殿的食材的确都是极好的,说是陛下的吩咐,有好东西先紧着这边,连新鲜的鹿血肠都常有,她原本还有些高兴,没想到问题竟就出在了一个好字上面。但昨夜吃的的确都是平常的东西,问题到底会出在何处?
只听武则天又问道,小公主,怎样了?
玉柳忙道,小公主,她很好
武则天轻声而断然的吐出了两个字,实话!
玉柳愕然,半响才道,听接生的女医说,小公主身子骨有些偏弱,万事都要jīng心些才好,忙又补充,奴婢按昭仪吩咐将挑好的人分派过去了,都是妥当人,只是rǔ娘只怕还要过半个时辰才到,那边会派四个过来,昭仪是否要亲自挑选?
武则天沉默良久,玉柳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正要悄悄退下,却听她轻声道,不必了,等母亲醒了,让她去挑,请她多挑几拨。静了片刻又道,跟陛下回报一声,还是请那huáng御医来给我诊脉。
玉柳不由吃了一惊,心头十分困惑,挑选rǔ娘这等重要事qíng,怎么让杨老夫人去做?还要多挑几拨?那huáng御医最是胆小谨慎,三分病也要说成十分,倒是今日这司医像个极明白的人,虽然脾气有些古怪,看着倒是不错的,昭仪既然在生死关头都信了他,为何如今却又转用huáng御医了?
她不敢多问,只得应了个是,想了想又道,立政殿、淑景殿、承chūn殿如今都已经派了人过来,是不是照例打赏得厚些?
武则天淡然道,不必赏,你出去胡乱谢一声,说声平安就赶紧回来。
玉柳一怔,又听武则天道,咸池殿里的赏也不必发了,我这些天都要养病,宫里的事务便是乱着些也无妨,你只把药、膳两样看牢些,我这里也不许外人进来。之前饮食上的事qíng,与别人都不要提,圣上若是问起,也含糊着回了就好,只是依依那边,倒是可以说得详细一些。
玉柳此时心里渐渐的已经明白过来,低声道,奴婢明白了!昭仪好好歇息着,奴婢这就去安排妥当!
待玉柳脚步轻快的走出了屋子,武则天才慢慢睁开眼睛,目光里有一种谁也看不清的qíng绪。玉柳明白了?不,她不明白!就像刚才那一夜,所有的人大约都觉得是有惊无险,但只有她才知道,自己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个来回。当那些银针一根根扎下来,当女医的手那样狠狠的揉下来的时候,那种放弃的诱惑,那种命悬于他人之手的感觉,不是她这一辈子第一次尝到,但无论如何,她永远都不要再尝一次了!
玉柳再次匆匆走进来时,武则天已经真的迷糊了过去,只是她心神不定,睡眠极浅,玉柳的动静顿时把她惊醒了过来。玉柳见吵醒了她,吓得忙跪了下来。武则天微微皱起了眉头,出了什么事qíng?
玉柳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圣上刚才用粥时烫着了,突然大发雷霆,要把王伏胜几个拖下去打五十板,让殿里所有的人都去观刑,说是冷热缓急都不分了,留着有什么用。
她忍不住抬眼看着昭仪,别人也就罢了,那阿胜昨夜也是跑前跑后的,既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见昭仪怔了一下,沉吟片刻,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第57章流言纷纭真相扑朔
腊日前接连下的两场雪,把咸池殿前院的那池碧水冻得严严实实,偌大的庭院里,除了日常走的几条青石路,到处都积着厚厚的一层雪。
王伏胜和另外三名宦官趴在雪地里,身下一片冰凉,但后背那火辣辣的感觉,却随着一五、一十噼啪作响的声音,越来越灼烧得痛入骨髓,身边已经传来了大声求饶和惨呼,但他却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王伏胜心里自然清楚,这一顿打所谓何来,这是打给咸池殿的宫女和宦官们看,更是打给全太极宫的宫女宦官看,打给所有居然敢轻视、敢算计武昭仪的人看!而只要熬过这一顿,圣上日后自然会有补偿。有些事qíng,圣上原也只能在他们这些最亲信的人下手。
只是,这板子打在身上还真疼啊,二十,二十五王伏胜觉得眼前已经开始发花,嘴里是一股腥甜的味道,再熬一会儿就好了,再熬远远的似乎有人叫了一声,陛下!陛下留qíng!声音十分耳熟,老天,他是幻听了么?
执杖的人或许也是这样想的,板子高高的举起却不记得放下了,连本来紧锁着眉头站在殿前的高宗大惊失色,回头一看,西殿里由几个宫女扶着过来的不是武昭仪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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