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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刚刚转身站起,只见小檀已冲了进来,脸上的神色颇有些异样,大娘,事qíng不妙了呢!

没等琉璃问出一句话,她便连珠pào般说了下来,适才史掌柜来找阿郎,说是那个魏国夫人的婢女又来了,这次是让你画两个绣样,限三天内jiāo,若是不jiāo,便叫如意夹缬好看!史掌柜说,看那样子,不似说说而已。

琉璃心里一沉,顿时明白这是来者不善了,对方要她画绣样,看来的确是已经知道自己为武则天做衣服的事qíng,至于那要她三天之内jiāo货,不就是bī着舅父家要么送自己去应选当宫女,要么就让如意夹缬赔钱乃至关门她忙问道,舅父怎么说?

小檀道,阿郎说,无论如何,等秋选之后再说。

琉璃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心里隐隐却知道,事qíng绝不会如此简单就结束,沉吟片刻还是对小檀道,出了此等事qíng,我心实在不安,如今我也不好出去,你多探听着些,有什么事qíng告知我一声。

小檀点了点头,你放心!

琉璃目送她又一阵风似的出了院门,心里不由苦笑了一声,她能放心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果然到了三天之后,西市那边便传来了坏消息:魏国夫人的婢女午后过来,听说琉璃病重无法画绣样,一言不发就走了,结果没过半刻钟,夹缬店里突然来一群人吵吵嚷嚷,那市令竟不由分说将史掌柜抓去当众打了八十杖,说是买卖不公兼扰乱市坊,夹缬店当场就被封了。

琉璃脸顿时白了,忙问,史掌柜怎么样了?

小檀安慰道,那市坊里的差役原是相熟的,说是八十杖,打得却不重,史掌柜最多也就躺个几天罢了。停了片刻又道,只是阿郎脸色十分不好看,还是夫人劝了他半日,只道既然已经如此,总不能两头都不落好。

琉璃叹了口气,半响说不出话来。她原本应当感到放心,但想到年纪不轻的史掌柜竟然因此受rǔ挨杖,安家最要紧的铺面又这样被封了,她又如何高兴得起来?一想到明日就是宫女采选入宫受检之期,她的心里更是发沉:只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安静智似乎也是如此想的,没多久,那位和安家jiāo好的方大夫便又来了,没说别的,只拿了一盒琉璃并不陌生的丸药过来。琉璃二话不说吃了下去,顿时又上吐下泻的折腾起来,没半天便脸色蜡huáng、形容憔悴。但出人意料的是,直到第二日午时,那卢坊正竟是面也没露一个。琉璃这才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安静智也开始张罗着托人打点。过了两天,待琉璃搬回后院时,安静智所托之人却带来一个令大家心里发凉的消息。

第35章四面楚歌当机立断

天色刚黑,安家上房的东间里,照例是在高足饭桌上摆满了一桌子饭菜。正是秋风初起的时节,因此不但有热腾腾的芝麻胡饼,亦有最应时的蒸羊ròu,六郎甚至还弄了一只新鲜鹿腿回来,厨房用铁网架着炙烤了一番,看上去十分馋人。只是此时,那围坐在桌边的安静智夫妇及三郎、六郎夫妻,却无人有兴趣多看这满桌的美食一眼,只是低头闷吃。

一片沉闷的静寂中,还是安静智先放下了碗筷,开口问道,依你们看,如今该如何是好?

石氏闷声道,说来此事原也不能怪大娘,是那魏国夫人太没道理,别说她只拿了那么点钱出来,而且当时说好了的是不让大娘给别人画夹缬花样,又没说不许她给别人做衣裳!怎么就是欺了她?再说,那武夫人原是夹缬店的老顾客,咱们上香时还一起坐过半日的,可谁又知道她竟是宫里那武昭仪的姊姊?就算帮她做了两件衣裳,哪里谈得上是故意跟魏国夫人和皇后作对!

三郎看着母亲叹了口气,阿母说得固然在理,此事原不是大娘的错,只是,那魏国夫人若是讲理的人,怎会让市令把如意夹缬给关了,又提出让大娘到她家为奴为婢的话来?

米氏忙点头道,三哥说的是,这些唐人高门不讲道理原也不是一两天了,这魏国夫人,又是皇后的母亲,如今琉璃得罪了她,也是得罪了皇后,咱们上哪里讲道理去!

六郎瞪了自己妻子一眼,依你说,难道就真如那柳氏说的,让大娘去给她家当奴婢不成?那可是一辈子也翻不得身了。

米氏的声音也高了一些,那你倒说说该怎么办?咱们这西市里,因为得罪高门被闹得倾家破产的,难道只有一两家?还要添上咱们家不成?

六郎想了半日,目光还是转向了三郎,三郎苦笑道,我又有什么法子?适才我算了一算,去年夹缬店约有二百贯的利,占了咱们家收入近两成,夹缬店若是关了,一年便要少这些收益。再者,夹缬店里还有约一百多贯的存货,一日不开,便要赔一日。这也就罢了,我更担心的是,魏国夫人那边既然开出这条件来,我们不答应,她们就不会再做什么了么?若是明日又关了绞缬店,后日再关了绣坊,我们这一家子,又该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连石氏都再无话可讲,半响才对安静智道,真就别无法子可想了?

安静智沉沉的点了点头,我也知道此事棘手,这次是老了脸求到了永宁坊的王太尉家,让他家的管事出的面。那王太尉是皇后的从叔,论亲戚论地位,还有谁比他家更合适?谁知那魏国夫人竟是一丝不留qíng面,只让个婢女出来说了一句,是大娘欺她在先,必要入府为婢,再无二心,才算完事。王管事出来后给我还好一通埋怨,说是一把年纪,竟让一个婢女教训了一通,我还不知日后要赔多少小心进去才能还了这人qíng。看这qíng形,若再托人,只怕不但不能成事,更会惹恼了那魏国夫人!

米氏就叹道,阿家说的是,此事原是大娘太糙率了些,也不打听清楚就给人做了衣裳,如今惹下这样的祸事,谁又能保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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