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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兼着内廷要职,时时刻刻都需小心,所以平素从不饮酒,为的便是个头脑清静,才能临机处置,处乱不惊。
可这几日因着寻找圣上的下落,忙得几乎未合眼,心中正是郁结难消,只因见了她,一时放开怀抱,便不自禁地饮了起来,却没曾想只一壶酒竟然就醉了。
想想这些天来,她跟着自己提心吊胆,见了面还没说上几句,便又是这般光景,着实有些不该,倒也怨不得她恼。
他唇角轻挑,倒也不以为意。
望着那咫尺间霞晕满颊,明艳无双的俏脸,越看越是心动,忍不住双臂用力,一个转身将她抱到了榻上。
高暧本来见他停住,稍稍安心,正想趁机挣脱出去,哪料到他却是以退为进,竟如此逾礼,只吓得呆住了。
此刻两人并头而卧,腰背处被搂得紧紧的,身子和他贴在一起,便像是偎着火,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厂臣,厂臣不可!你放开我放手啊,咱们不能这般
她语声发颤,这时倒像是在哀求了,身子拼命向后缩着,不敢与他的腿胯贴在一起,好像那里生着什么怪物,会将自己吃掉似的。
徐少卿却不肯放松,这头拼命向前凑着,嘴上却带着些戏谑道:公主今夜好怪,你我又不是没这般相处过,只顾怕个什么?臣不过是个奴婢,还能做出什么不成?
这话不说倒还好,此时一出口,便像在那火上添了瓢油,整个人顷刻间被燎得一gān二净。
自己是不是奴婢难道不清楚么?
对着别人倒还罢了,此刻就只有她,居然还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来挑惹,倒好像在故意提醒自己与众不同似的,可真是羞死人了。
高暧只差点没昏晕过去,急了起来,挣扎道:厂臣住手,你再这般,我可真要恼了!
亲也不让亲,抱也不让抱,今晚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方才真的酒后失态,做了什么事让她恼到现在,可她既然愿意陪在这里,该当没什么要紧才对。
徐少卿不禁也有些着恼,心说左右不过是使些小xing,自己只需稍稍qiáng硬些,料来三两下也就好了。
他不去理会,继续贴上来,一手搂紧不让她逃开,另一手便去托她面颊,便将唇凑将过去。
厂臣,不要!厂臣
高暧登时挣扎得更凶,扭着身子拼命摆头,抵死不从,连声声叫着,早已忘了顾忌,声音渐大。
他愈发急了,手上不觉又加了些力气,和着未醒的几分酒意,竟扯住她的衣襟猛地用力撕扯。
只听嘶的一声,那外袄连同里面的中衣竟被扯破了一大块,露出肩头雪白的肌肤。
只是那一片凝脂白玉间,却有道长长的伤痕,从肩锁处直弯向后背,还隐隐泛着些血色的殷红
徐少卿猝然心惊,那双手不自禁地便松开了。
第83章 香花竹
原不过是半真半假的厮闹,没曾想却变成这般样子。
徐少卿愣着眼,他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今晚竟有些自乱,居然没轻没重起来。
正自发呆,那怀抱中的人猛地推开他,挣脱出来,身子弹开数尺,双臂双臂紧捂着胸前和肩头,缩到了chuáng尾。
那凄楚的样儿让他胸口一震,额上渗着冷汗,酒意便全醒了。
蓦地坐起身来,向她凑过去,那两条腿曲起来,有意无意地拦在边上,仿佛是要堵住去路,不让她逃下chuáng。
高暧还在慌乱中,只道他瞧见自己肩头的肌肤更加把持不住,还要继续紧bī,不禁又朝角落里缩了缩,有心想逃,腿脚此刻却又有些不听使唤。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听他忽然道:是臣无礼冒犯,公主恕罪。
无礼冒犯又非始于此刻,只不过今晚更急切露骨些,从他口中说出来,倒好像是无心之失,而她该宽心不加计较。
更可气的是,他嘴上道歉,却还口口声声地上下尊卑有度,怎么听都好像是口舌上占着自己便宜。
她此刻已有些偏执,自顾自地羞怯着,全没听出那话中饱含的qíng义,可要说心里多么气他,却又好像没有,只是略略有些小小的幽怨。
默然垂首不语,冷不防忽然见他的手伸了过来,先是一愣,随即惊恐地推拒道:厂臣,你若再这般,我便
话音未落,便瞧见他面色有异,那双狐眸中幽沉沉的,竟全无yù念,不由得愣住了。
徐少卿也没应声,慢慢伸过手,将她紧遮在肩头的纤弱双臂轻轻拉开,那撕破的衣衫散落下来,粉白细腻的肩头忽又重现。
手指前伸,摸到那条殷红的伤口上,分明能感觉到那新愈的肌肤微微向外隆起,每一触都令人颤栗。
他的心陡然被揪紧,刹那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修罗地狱般的山谷中,置身于那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
危急时刻,正是她替自己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那柔弱之躯怎能有如此的果决和勇气?
凭的还不是对自己的一腔爱意,因此便奋不顾身。
她是个沉闷xing儿,又是个任人摆弄的命数,无所倚仗,也没有退路,所做的一切只能是真心实意。
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一缕温qíng便显得弥足珍贵。
而如今,这本来完美无瑕的柔弱身子竟为己落下了如此触目惊心的伤痕,怎能不让他心痛?
指尖在伤处轻柔地碰触,高暧也随之一下下的颤抖,仿佛他抚摸的不是肌肤,而是抓摩着自己的心。
那目光中的怜惜与真诚也分明被她看在眼里。
这一瞬间,她忽然不再觉得羞怯害怕,蓦地里想起了什么,身子不再蜷缩于角落,反而上前凑近,也缓缓抬起手,向他肩头抚去。
他的肌肤微凉,隔着一层纤薄的布料仍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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