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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暧哪曾想他忽然说出这话来,那俏脸登时红透,一头抵在他胸口上,手不自禁地攥住他胸口的衣襟,紧紧地揪扯着。
这话听着像是玩笑,可又是实实在在的。
他为了自己曾经连命都不要,还会有什么放不下?
想着想着,眼角竟有些湿润了,鼻间一酸,竟伏在他身上低低地抽泣起来。
似梦?似幻?
她从没想过有人会这般待她,恍然间竟有些不实感。
所以紧紧揪着他的衣襟,靠在那坚实的胸口上,怎么也不肯放松。
却全然没注意到,自己正随那身子慢慢向后靠着,转眼间已把控不住,向前倾倒,与他半躺在了一起。
高暧啊的一声轻呼,不自禁地伸手撑拒,想坐起身来,却被他紧紧抱着,半点也挣不脱,扭了扭,自家便也软了,整个人伏在他胸前低低地喘息着。
那晚在三哥的王府中,自己也曾和他并头而卧,但却不曾这般亲近过。
犹记得,那时自己还曾偷偷亲过他,也不知他知不知道,此刻想想,只觉整个人都像要烧起来似的。
堪堪伏了一会儿,羞怯渐去,qíng愫渐生,只觉这局促的车内远比王府的chuáng榻更加安适。
徐少卿却仍紧紧拥着她,体味着那娇躯在怀中轻颤的感觉,只觉触手温软,柔弱无骨,却又偏偏似是充盈着一股力量,仿佛随时都能将自己融化掉。
这感觉从未有过,他舍不得放手,却又不敢太过使劲,虚虚的用着力,那双臂膀慢慢开始酸麻,竟有些抵受不住,最后只得松开了一手。
她却也没再挣动,慢慢滑向侧旁,贴着他偎在了臂弯中。
夜色正浓,车辙碾过稍嫌颠簸的路面,似是杂乱,又像有规律的前后晃动着。
两人半卧在车内,四下里静默着,两人呼吸之声相闻,却谁也没有说话,像jiāo着千言万语。
沉寂了好半晌,高暧忽然出声问:咱们这是要回哪去?
自然是京师,公主不想回去么?
这一来一回,都像有些明知故问。
她并不想回京城,那寡恩薄qíng的皇宫也已容不下她,可是不去那里,自己又能到哪处安身呢?
呆了呆,有些讪讪地应道:也没什么想不想,早前你已说过要回京师,我当真是糊涂了。便随你安排吧,总也错不了。
公主能这般想,臣便安心了。东厂锦衣卫的僚属重地都在京城之中,臣也施展得开些,只要处置得当,万不会有人想到公主竟不在洛城,而在天子脚下。至于要去哪里,公主到时自然便知道了。
高暧暗自点了点头,所谓灯下黑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又听他说得信心十足,显是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便不再问了,可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想着回京的日子。
正自寻思着,却听徐少卿忽然道:差点忘记了,臣预备了一件东西要送给公主。
她先是一愣,随即便喜动颜色,却仍把头埋在他颈边,羞着脸问:是什么?
他稍稍坐起身,从袖中摸出一件东西,又捋了捋,便托在掌心,凑到她眼前。
昏暗中,就见那东西头颈尖尖,伸展着两翅,赫然竟是一只纸鹤。
她不禁愕然一愣,怔怔望着那东西,竟自呆住了。
他说要送自己礼物,怎的却突然拿出这个来?该不会是方才在那院中随手捡的吧?
尽管那崇国太子每日借此传信,可她却全无所感,但也不知怎的,内心深处却不想让他知道。
可是依着他的xing子,想必是早已什么都知道了,这会子又拿这东西来揶揄自己。
一念及此,忍不住便有些怨怒,当下抬头白了他一眼:厂臣好端端的拿这纸叠的东西做什么?
怎么?公主不喜欢?
他面上微现惊讶,却又带着些许失落道:臣方才见那院中全是此物,还道是公主喜欢呢。
她撅唇嗔道:都是那个人不由分说从外头扔进来的,我怎会喜欢?
什么从外头扔进来?这可是臣自己叠的。徐少卿眉间不由蹙了起来。
她登时又是一愣,忍不住接过那纸鹤,左右端详了一下,却也没瞧出什么异样,便又轻轻拆开半边,见纸张上空空的,并没有字迹,这才知道自己猜错了,当下便转怒为喜,笑了起来。
公主看什么?是不是在瞧上面有没有写既是无心,何必相欺?
你
高暧窘红着脸,心说他果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却拿自己来寻开心,这人心里究竟想些什么?
她不禁有些着恼,把那纸鹤丢在他胸口,挣脱怀抱,正想坐起身挪到边上去,手上却不知怎的竟扶了个空,无处借力,不由自主又倒了回去。
身子歪在半空,避无可避的撞在那副坚实的胸膛,再抬眼时,那玉白的俊脸已近在咫尺。
徐少卿只觉一股温热的娇喘喷吐而来,慢慢在脸上晕开,和着那淡淡的女儿幽香,心中不禁一dàng
高暧不料竟又摔在他怀里,却也愣住了,待要躲开,却见那双狐眸中忽然泛起异样的光芒,心头登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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