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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卿垂眼卷着袖子道:公主言重了,臣一个奴婢家,怎敢对晋王殿下心怀成见?只是殿下一见臣就讨厌,便是来了,也处处惹眼,呆不长久,反为不美。再说,臣手下也还有几个人,虽都是粗鲁汉子,但伺候个茶水、换药什么的,还能将就着对付,便不用麻烦了。

高暧像讨了个没趣,听他说得决然,却也不知该如何劝了,只是心下没来由的一阵失望。

却听他忽然又道:不过么,若是公主定要让臣住过来,臣便免为其难,从命就是了。

徐少卿说着便忽然挪过来,也向软囊上一靠,与她挨在一起,笑道:公主看,臣现下不就来了么?

这冷不防的举动是她万没想到的,而且逾礼之极。

高暧惊得呆住了,竟忘了躲避,待回过神来时,纤手却已被他捉住,动弹不得了。

微凉的触感从指间和手背上传来,让她心跳不已,却反倒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暖意,忽然间竟不想挣脱,就这样并头靠在了一起,只是不敢看他。

抬起眼来,便又望见那装着萤虫的白纱罩,里面微光点点,竟有些迷离的美。

却听他忽然问:公主可还记得那晚咱们坐在山顶看星么?

第65章 晓星辰

迷离夜,星月天。

那醉人之美,她又如何不记得?

况且在那晚之前,他第一次救了她的命,而也就是在那晚,她封凝的心幽闭自启,冰雪初融。

此后诸事历历,犹在眼前,却又像相距了好久,恍如隔世。

追忆唏嘘,竟似比亲历时更让人心驰悸动。

想着,念着,再望这眼前局促在纱罩中的萤虫,忽然微觉失望,总觉得像少了点什么,不由叹了口气:唉,可惜现下去不了外头,也瞧不见了。

那公主想看么?徐少卿别过头来,浅浅一笑。

她被他紧握的手颤了颤。

这是纯粹要去外头看星,还是gān脆要带自己离此而去?

一念及此,那颗心登时便跳了起来,有些怕,却又忍不住兴奋。

正待要应声,却见他也没待自己回答,另一只手忽然抬起,半曲的手指隔空虚弹了几下。

窸窣轻响,便见那白纱罩子竟从中开裂为两半,轻飘飘的落下,困在其中的萤虫甫脱牢笼,立时飞散到罗帐四处,那尾端却仍在一呼一吸的闪亮着。

她叹然一呼,凝目望去,只觉那昏暗中的罗帐渐渐变得澄静,深邃,慢慢竟似化作了无形。

那点点荧光如在混沌间洒下一把仙尘般的碎金,飘逸流动,像极了星辰满天,却又凭空多了几分灵韵的生机,不由看得痴了。

公主说像不像?他开口又问。

高暧正被这忽然而至的绮丽之景吸引,点头道:像,太像了!

话刚出口,却又猛地省起自己之前满怀的期待,却不料他说的竟是这般意思。

像终究只是个像,却不是真实。

想到这里,心下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但见那满帐的星韵流光,别有一番醉人的美,却也足以慰藉。

就这般静默了良久,始终没听他在说话。

她偷偷侧过眼,见他面色沉静,狐眸微微仰视,也正凝望着那片流萤之光。

厂臣在想什么?

他挑唇笑笑,隔了片刻才道:臣方才一直在想,这些流萤之虫所发的光都是一般无二,也不知那雄的和雌的怎生才能相互找到,结为配偶?

高暧登时一颤,身子燎火似的向旁弹去。

夜深人静,两人又并头躺在榻上,却突然说出这话来,那是什么意思?

可转念又想,他不过是个奴婢,又能是什么意思,或许真是在想萤虫之事也说不定。

然而这念头在脑中闪过,却连自己都不信,又觉得自己一个女儿家,更不该去琢磨这种事,稍稍一想,便是心惊ròu跳,紧攥的指甲竟都陷在了ròu里。

她俏脸早已红透,慌忙别过去,亏了在昏暗中他也瞧不见,要不然可真的不用做人了。

可也不知怎的,明明可以逃开,却又挨着他不动,只是在那暗地里羞怯难当。

徐少卿察觉到那只纤柔的小手正向回缩,赶忙紧紧捉着,半点也不肯放松。

高暧尴尬万分,有心想寻些别的话说,却又找不到由头,只好低低应了句:这些山野虫儿的事纯系自然而发,又去管它们作甚。

他点点头:公主所言极是,臣倒是想,若咱们也化作这虫儿,臣定然一眼便能认出公主。

那却为何?高暧忍不住回过头来,望着奇道。

这有何难?萤虫之光只为求偶,以臣与公主的jiāoqíng,自然用不着这般麻烦了吧?

他话一出口,手上便又加了两分力,握紧那只兀自还在微微发颤的小手,不给她半点抽离的机会。

却不料那只纤手竟没有挪动,反倒连轻颤也止住了。

这反应让他有些始料未及,瞥眼看过去,便见她螓首微垂,双目一眨不眨,樱唇微张着,竟似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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