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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锐看着她淡淡一笑,率先走了出去,薛青衣和灵儿也紧随其后。
深秋的午后艳阳高照,院子内绿树成荫,奇花异糙遍布,chūn意居正中一棵百年桂花树屹立其中,此时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阵阵花香传来,沁人心脾。
一切都很美好,只是多了一个人。
那人在桂花树下负手而立,肃肃如翠竹之挺拔,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颜也醉。
他微微侧身,斜视着她,嘴边带了一抹似有若无笑意,靡靡的金陵雅音在微风中轻轻飘送,阿玉,你是不是有话没有对阿哥说啊?
那语气比这微风还要轻柔,薛青衣有一刹时的恍惚,不过片刻她便回过神来。这人真是好颜色,若不是今生一意复仇,怕自己也会像世间所有小娘子一般迷醉在他容颜里。
她迷茫地抬起头,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迷雾,迎着他的目光,茫然道,阿哥,该说的我都和阿哥说了呀,难道阿哥是惦记着那万两huáng金,还要向阿玉讨要不成?
见萧锐未置可否,薛青衣故意又急道,阿哥,妹妹手上可没有多余的银钱给你了。
哦,阿玉的意思是说,这一万huáng的huáng金,是不愿还给阿哥了。阿玉,可真是好盘算啊。萧锐眸中星光闪闪,看着萧玉的眼神却是温柔无比。
可薛青衣却丝毫也不敢大意,虽然此刻他是笑着的,可谁又知道他心中是如何作想呢。也许他已经预先为自己设下了陷阱也不一定。
这个萧二万不能用常理来推测他。
她怕一不小心就掉入他设的陷阱里,那后果就是万劫不复了。
前世被他容颜所惑,掉进他陷阱里的人太多太多了,那些人的下场何其凄惨。
她不想成为那些凄惨惨的人当中的一个,今世她要做的事qíng太多了。
薛青衣抬头浅笑,顺势恭维道,阿玉素来觉得哥哥大方无比,于这钱帛之物也看得极淡,坊间更有传闻盛赞哥哥慡朗大方、雅量非凡。我想阿哥是不会把这一万两huáng金看在眼中的。是吧,阿哥。
面前的小人儿仰起头,殷殷切切地望着他,满是真诚。
她那点小把戏,他自是看在眼里,萧锐淡淡一笑,也不揭穿她。
难为她这么刻意地讨好于他,他低下头抿嘴深思,要不要如她所愿呢?还是?
萧锐如墨的眼睛里,星星点点亮起。
阿玉错了,坊间的传闻也错了,哥哥对这些钱帛之物向来着重。况且这一万两金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这一万两huáng金嘛
萧锐故意拖长语调,戏谑道阿玉还是想办法还了吧。
让她自己还,那她刚才不是白讨好他了。
薛青衣恨得咬牙切齿,这坏胚故意的。他明知道她手上根本没多余的银钱还他,还故意刁难她。
虽说萧玉有个富可敌国的外家,可挡不住她挥霍无度败家啊,薛青衣敢打包票,就算现在把整个海棠院的物事卖了,也凑不了这一万金。
她拿什么还他?
薛青衣红了脸,状是羞恼道,可我真是没有呢,阿哥,你自己看着办吧。
讨好不成,这小人儿居然耍起无赖来了。这十八般武艺她倒是学了个全,萧锐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轻笑道,阿玉,没有银子,力气总归有的。既然你偿还不了银子,那从明日起,你就到我的书房笔墨伺候吧。
她能说不吗?当然不行,因为萧锐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步履轻松地踏步远去了。
灵儿见状,在一旁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姐姐,大哥哥走了,他刚才不是说了要送我们?他怎么就顾自己走了呢。
薛青衣注视着萧锐远去的身影,收了笑意,脸上露出了一惯的清冷之色,她柔声对灵儿解释,道他的目的达成了,自然就走了。
笔墨伺候?亏他想得出来。
薛青衣目视着前方,冷冷一笑,他这是不放心她,打算把她放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好方便他随时掌握自己的动向吧。
灵儿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走吧,灵儿。我们也回海棠院好好布置一下。薛青衣拉着灵儿的手,意味深长地道。
姐姐,我们海棠院不是布置的好好的吗?怎么还要布置?灵儿不解地道。
薛青衣只笑不语。微风中,两个纤细苗条地身影越走越远。
此刻,梧桐院中已经掀翻了天。
萧明珠好不容易醒来了,脾气却是臭的不行。本想借着老夫人的名头,给萧玉一点教训。没成想教训不成,自己反倒被她给气倒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萧明珠靠在迎枕上,两奴婢战战兢兢递上汤药。
萧明珠接过汤药,狠狠地摔在地上,对着两奴婢怒喝道,我又没有病,喝什么药。别人不知,你们两个难道也不知qíng吗?都是你们这两个奴婢挑唆,才害的我被萧玉耻笑。你们还敢在这里,是嫌看我的笑话看的还不够吗?。
汤药应声落地,温热的汤汁溅在两奴婢腿上,两奴婢小腿一抖,在萧明珠的怒视下,吓得动也不敢再动。
萧明珠说完,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一旁一个看起来很是年轻,身材丰腴的贵妇人见状,一边急拍她的背,一边柔声道,珠儿啊,你和两个奴婢置什么气啊,看不惯直接打骂了便是,何必气着自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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