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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阿砚出了厨房,回想起刚才的韩大白,不免心生疑虑。
这个韩大白一直称病,很久不曾出现在厨房里了,如今呢,忽然出现了,还一脸谄媚地对自己笑。
还有那熊掌,明里看好像是去年就封存起来的,可是阿砚却看出,这顶多封存了三个月,不过是用热风chuī过,做出封存了年余的表象而已。
要知道阿砚也是当过土匪头子的,山里别的没有,各色猎味倒是不少,这熊掌也是颇吃过的,哪里能看不出这点门道,这韩大白如今不过是哄一下不懂行的人罢了。
也不知这人玩得是什么把戏!
她这么想着,脑中忽而就灵光乍现。
三皇子?
当日这三皇子还说有事的话自然找自己帮忙,至今未曾出现,该不会这韩大白其实根本是三皇子的人吧?或者是最近被三皇子收买的?
那么现在他们弄了一坛子熊掌来,是要做什么,里面有毒?
阿砚也曾医术高明,对于毒物自然是极为jīng通,寻常毒物根本逃不过她的眼,可是刚才,从那熊掌上,她一时并没有发现异常。
这么想来,或者是他们另有图谋,这熊掌不过是掩人耳目,或者这熊掌上放了什么高明罕见之毒,以至于连自己都不能轻易窥破。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何小起院中,入鼻一股子浓郁的中药味。阿砚细心辨别,知道里面有知母生石膏,huáng连huáng芩,厚朴甘糙等,倒是个寻常易见的伤风方子,并没什么门道。
当下迈步进去,就看到柴明儿正在那里带着侍女们熬药呢。柴明儿把裙摆儿拴在腰带上,挽起袖子,亲自在那里拿着个扇子在烧火。
一抬头,见到阿砚进来了,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很是不高兴地道:你来做什么?
第58章见血封喉三公藤
何小起是我徒弟,徒弟病了,师父过来看看,怎么,不可以吗?阿砚随口这么道,说着就要往屋子走去。
柴明儿却上前揽住她:不行,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阿砚淡定地看她。
最近小起哥总是提起你,你说你一个做师父的,羞不羞?
我是师父他是徒弟,他记挂着我是孝顺,我羞什么啊?
喂你怎么不讲理!柴明儿气得够呛,险些蹦起来: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再来找小起哥!
你说你爹都已经去了庄子上,竟然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我实在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你嚣张什么,你得罪了我,难道就不怕九爷罚你吗?阿砚实在是不明白,这小姑娘哪来这么大的底气。人若风光了,你把脚踩到别人手上,别人也不敢吭一声的,可是你若走了下坡路,还不是赶紧收起尾巴做人吗?她倒是好,竟如此没个眼力界。
这下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柴明儿一想起这个,愤恨jiāo加地道:这么些年,我爹一直在九爷身边,尽心尽力地服侍,很受倚重,平日里哪里受过这等气!怎么你一来,他就生生被赶出去了,你这个下贱女子,得了九爷宠,chuī枕边风,害了我爹爹,害得他一把年纪却被送去了庄子上,如今倒是又来勾搭我小起哥哥,你就是个狐狸jīng
她说到这里都哽咽了,提起旁边的烧火棍:我,我和你拼了!
说着她就要冲上来。
阿砚这下子可真是开了眼界,真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人家还敢这么嚣张啊,一时正打算躲闪,谁知道却听到一声凌厉尖鸣,紧接着便觉耳边风声骤起,一个巨大的黑影挟带着千钧之力从空中直冲而下,活生生将柴明儿掀翻在地,摔了个仰面朝天。
定睛看时,却见风声骤停,一根黑色鹰毛飘忽着落下,而那非天鹰在空中盘旋几遭后,收起翅膀,乖巧地落在了她肩头,顺势还讨好地用翅膀磨蹭了下她的头发。
这果然是萧铎养出来的鹰,好生凶猛,平日里倒是小看了它!
这柴明儿摔倒在地,一脸惊恐地看向那鹰,她到底是柴大管家的女儿,跟随在九爷身边时候也长,只是受父亲宠爱,养得不知世事,才如此看不清形势而已,可是如今见这非天鹰竟然将自己掀翻,知道这非天鹰一出,那就是九爷的意思。
想到被贬到庄子上的父亲,她两眼露出绝望,忽然悲从中来,大哭不止。
夏侯皎月慢条斯理地从后面走过来,先恭敬地朝阿砚行了礼:姑娘,刚才可曾受了惊?
阿砚摇头:我没事。
一时看了看地上哭着的柴明儿,心里竟有点同qíng,这可怜孩子,前些日子还嚣张地把自己手指头踩出血呢,如今倒好,竟是坐地上哭。这可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也实在是不明白,那个jīng明老狐狸柴大管家,怎么养成这么一个女儿呢?
何小起生病了,我作为他的师父,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长辈总是应该关心下小辈的,我这就过去看。皎月,你呢,就在这里劝劝她,一个姑娘家,蹲地上哭成这么个模样,成什么体统。
一时夏侯皎月轻笑道:姑娘且去便是,我来和柴大姑娘说说话。
柴明儿见此qíng景,越发瞪大了泪眼,她没想到夏侯皎月如今竟成了阿砚的侍女,要知道夏侯皎月身份本身就不一般,那是专门留在九爷身边伺候的呢!当下不由得哭着喃道: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罢了,如今竟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阿砚听得此言,不免好笑,她站定了,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一脸láng狈的柴大姑娘:以前我是看你小,懒得搭理你,不过不曾想到你竟是如此不懂事的。现在呢,我就告诉你吧,就算我顾砚攀附高枝,那也要有高枝愿意让我攀附!
她停顿了下,笑着道:有些人,想攀附高枝,却未必找得到呢!
说完,她径自进了屋子。
夏侯皎月望着阿砚的背影,笑了下后,这才蹲下,收敛了笑意:柴大姑娘,做人总是要看清楚形势,我家姑娘如今身份不同一般,今日你做出这种事,她便是禀明了九爷,直接把你打发出去,九爷是不会说半个不字的。可是到底我家姑娘仁慈,我又看在昔日柴大管家对我照顾有加的份上,自然不会计较这个,你以后总是要认清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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