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页(2 / 2)
曼妃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顿在当场片刻,才道:墨妃果然逍遥,只是这逍遥得也太没心没肝了。你哥哥为救你被皇太弟围斩于悬松谷,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我第一次瞧见如此无qíng无义的妹妹!
似给人一鞭子狠狠抽到脸上,又似一把刀猝不及防地直挖肝脏,五内俱焚的灼痛霎那摧肝裂胆,血液却在顷刻间凝固结冰,连手掌都僵了般动弹不得。
故作潇洒拈在手中的藤叶,无声无息地自指fèng间落下,chūn风一dàng,飘飘扬扬越过朱红阑gān坠下石山,一路拂过苍白的湖石,很快转入细làng般翻滚的蔓蔓青萝中,再也寻觅不到。
我哥哥。
皇太弟。
围斩于悬松谷。
拓跋顼杀了萧宝溶?
我慢慢转过头,居然还能笑:你胡说。我哥哥出事,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曼妃笑了起来,这话骗谁呢?昨天下午这事就传开了,宫里欢腾着呢!上午皇太弟就带了南齐惠王的首级拔营了,估计这会子,已经到了宫中吧?听说墨妃以前和皇太弟是故识,此时去求一求皇太弟,说不准肯念在旧qíng,把首级送给你安葬呢!
她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着我的脸色,幸灾乐祸的神色,显然盼着我痛不yù生地大哭大闹,最好是当场出丑,好让宫中添一桩我的笑话。
倚着阑杆缓缓坐到石椅上,我淡淡道:哦?我是皇上的妃子,有事自然该去求皇上,曼妃却劝我去求皇太弟,这是认为皇太弟权势比皇上还大,还是有意挑唆宫妃与外男私会?我年轻不懂事,改天倒要好好向皇上问个明白了!
曼妃大怒,指着我鼻子喝道:你一个敌国掳妃,也敢用我们大魏的皇帝来压我?听说城西jiāo战时我军伤亡不少,你还指望这时候皇上还肯护你么?
如果魏军因我而伤亡惨重,即便只为安抚军心,拓跋轲一定也会疏远我。
但我柔弱地依于朱红的阑gān之上,还是冲着曼妃微笑:曼妃姐姐,皇上护不护我,你大可以试试。上次我打了你,皇上罚了我;这次你让人打了我的侍女,难不成皇上还罚我?
我望着她指住我的的手指,散漫道:或者,姐姐还打算打我一顿,试试皇上的底线是什么?
=====================
花好多哦,于是捧着花在笑,码不出字来了!
今晚通宵,看看明天中午以前能不能让大家捧着纸巾继续看文哦!嘿,继续发挥无良本色鸟!
杜蘅误,和泪折残红(三)
曼妃眼睛里几乎被气恼磨擦出刀刃的莹亮锋芒来,可慑于拓跋轲素日之威,到底不敢向我动手。她的侍女趁机劝她离去时,她才拂一拂袖子,气冲冲了带侍女奔下石山。
连翘走向前,打量着我的神qíng,低低道:娘娘,我们要不要回去?
我懒懒道:你们先回去收拾收拾敷点药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轻罗抱着散下的发髻,迟疑道:娘娘,你你没事吧?
我勃然大怒,咆哮道:我能有什么事?放心,还没给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气死!给我滚远点,别一脸熊样站在我跟前!
我极厌拓跋轲那群对我不怀好意的妃嫔,但并不想在宫中树敌,待宫人下人素来客气,尤其对她们两个去年便服侍过我的老宫人,素来只称她们作姐姐,从不曾高声半句。如今忽然这样疾言厉色,她们一时骇住,散着发,láng狈地面面相觑。
胸间排山倒海,即将汹涌而出的qíng绪让我有些声嘶力竭:滚,让我安静一会儿!
连翘退了一步,低声道:那奴婢们先回去,收拾好了立刻过来!娘娘,你就坐在这里,别走开啊!
我木然道:走开?我还能去哪里?
连翘张了张嘴,没敢再说话,扶了轻罗急匆匆离去。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行宫至高处的石山亭中,只剩了我一个,呆呆地僵坐着,手足冰冷,连好容易呼出的气息,也冷得快将心肺冻住。
依稀,便又看到谁一身雪白裘衣,含着秀逸无双的轻笑,温柔地将我拢在怀中。
软软的风毛在脖子上轻轻地痒着,杜蘅的清气在我鼻尖处柔柔地漾着,我便赖在那结实温暖的怀中欢喜地笑着,嘻嘻,嘻嘻嘻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