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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明白过来了。
那个年纪轻轻的未来帝王,同样有着极深的心机。
他虽被我打了,可对我并非全然无qíng,所以我摔落河中,他会下意识地先下河将我救出。
可我一上岸,以他江山至上的帝王抱负,立刻会意识到他做了件蠢事。拓跋轲早就清楚我和他之前的纠葛,听说他被打后还去救我,一定起疑,从而动摇他好容易得来的储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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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chūn寒,鸳枕繁华尽(六)
故而,他再度选择了牺牲我。他先发制人告了我的状,以换取拓跋轲的信任。
拓跋轲多少还是有些疑心的,所以,他会一脚将球踢到拓跋顼面前,让他来处置我。
拓跋顼未必真心要打我,可已骑虎难下。
他的江山太重要了,别说打我几耳光,就是将我抽筋剥骨,他都不会提出半分异议。
宝墨,他是皇太弟啊,不许再对他无礼,知道么?
拓跋轲已经迫不及待,高大的身体覆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却不敢不回应。
我不怕我变成猥琐无耻的yín贱妇人,只怕我没法活着走出青州,没法回到萧宝溶身畔,没法眼看着拓跋轲兄弟得到他们的报应。
窗外落花有声,窗内chūnqíng绵绵,幽甜细腻的沉香袅袅绕绕,伴着彼此如醉的缠绵低吟。
我闭着眼承受着如cháo水般一***漫过的无上欢愉,满足地赞叹着男子的英伟,真切温柔得让我自己都相信,那一刻,我大概真的爱上这个健硕异常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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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又搬回了琼芳阁。
我的宠爱并不比出事前少,除非拓跋轲不在宫中,否则一定召我侍寝;而他自外面回来,必定会赐下各类珠宝衣饰或珍奇玩物过来,堆了我大半个屋子,我也懒得拆开看,只告诉了初晴萧宝溶已到青州之事,有机会便和她计议怎样逃走的事。
我的目标太大,走一步都被宫中人盯着,便让初晴觅着机会去了一次厨房后院,果然又和惠王安排的内线联系上了。
据那人传来的消息,惠王已听说了我在行宫的遭遇,非常着急,但青州兵马众多,qiáng攻绝对不行,只能暗中设法。现在就等着拓跋轲不留宿宫中的机会行动,好让我们乔装逃去。魏宫中的眼线并不只他一人,只要一有时机,就会有人通知安排。
萧宝溶的安排,自然会细密妥当。我所能做到的,就是这段时间,绝不能再有任何动静引起别人注意,尤其不能让拓跋轲发现我有出逃之心。
这一点并不太难。
我刚受了一场重重责罚,越xing呆在琼芳阁休养,除了去重华殿,几乎不踏出房门一步。我也由着宫中流言传开,只说我得罪了太子受了教训,害怕得都不敢离开琼芳阁了。
拓跋轲隐约听到了这些话,也曾温言抚慰,说道:你爱玩只管玩去,这活泼泼的xing子,别终日窝在屋子里闷坏了。
我虽是应了,但刻意低调,宁可终日窝在屋中,免得引人注目。
既不出去,遇到诸妃嫔再有磨擦的机会便少了,倒是拓跋顼常去重华殿,也算狭路相逢,倒有两次被召去侍寝时遇到他。
这面对面地走着,轻罗她们不好再拉我跑开,我不过心头一跳,随即便安静下来,等走到他跟前时,拧出一脸的僵硬笑意向他敛衽为礼:皇太弟殿下安好!
他出乎意料地没再向以前那样对我视若无睹,默默望着我,好一会儿才道:墨妃身体好点了么?
我不晓得他怎么有脸问我这话,换了以前,我又要气得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了。
总认为即便他无qíng,对我来说还是很特别的,所以对他我完全没有该有的克制和忍耐,白白地受了一场奇耻大rǔ。
但我终于还是明白了,他对我,我对他,其实和别人并无两样。
除了深深的鸿沟和隐藏着的刻骨仇恨,我们之间,绝无其他。
所以,我扬眉轻笑道:多谢皇太弟殿下挂怀,托殿下鸿福,已好得差不多了。
再一欠身,以合宜的礼节和神qíng告辞,与他分道扬镳,不再回顾。
第二次再遇见他,他依旧用带了研判的深邃目光看我,我同样挂着得体的笑容漠然和他相见,相别。
这一次苦头并没有白吃。ròu体上的巨大痛楚和近乎崩溃后的屈rǔ之后,再见拓跋顼,恨着他的同时,我终于不再心痛了。
如果我有这能力,我一定把他和拓跋轲一并除掉,绝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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