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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一章,恭喜我《胭脂乱:飞凤翔鸾》在拖了N多个月后终于大结局!向一直苦等那篇文的亲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咳,看到有人在吐了!)

然后,继续为我的《风暖碧落》索要鲜花啊!这篇太小众化,需要亲们的帮忙啊!

露华慢 关山千里问桃李(三)

碧落不由顿住身,意外地望向他。

杨定吸一口气,纵身下马,缓缓走了来,原本静穆的面庞已掠过明亮笑容:碧落,去哪儿呢?也不告诉咱们。

碧落盯着他那身官服,语带嘲讽:杨将军,我出宫要向羽林军备案么?

杨定低头瞧了瞧,笑道:急着出来找你,没来得及换衣裳。

碧落冷冷站着,猜度他的来意,并不说话。

杨定略觉尴尬,搓了搓手,笑着解释:我到了羽林军营,听属部来报告,说你借了匹军马离去,心下不放心,所以追来瞧瞧。

他这一追,倒也不近,碧落一路急奔,怕已奔出一二百里了吧?

碧落淡淡道:你担心我回平阳去,再不回宫?

杨定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沉默片刻才道:若你去的方向是平阳,我便不追了。可你是沿了南征大军的路线走着,我自然不放心。

碧落轻笑:不放心什么?怕我跟到军中刺杀秦王么?

你不会,我知道你不会。杨定立时说道:我只是不放心你。

碧落抬起头,散落的发丝在眼前轻轻飘动,眼前男子的面容和神qíng,便有些不清晰,但话语依旧一字一字清晰而柔软地传来:可以告诉我原因么?因为那幅画,还是因为画上的女子?你也该知道只要不伤害天王,我绝对不会阻拦你做任何事。

他顿了顿,自嘲地苦笑:也拦不了,不是么?

他离碧落站得很近,特有的阳光般的气息在凄清的月色下浮动,随着冷风扑到鼻尖,有种奇怪的暖意,让人禁不住靠得更近些,汲取更多的温暖。

碧落忽然之间便眼眶发烫。她回过身,依旧坐回毡毯上,抱着膝,努力憋着泪意,不让泪水滴落。

杨定缓缓走到她身侧,靠在树的另一侧坐下,无意识地抚着马鞭上粗糙的纹理,低声道:心里有事,说出来会好受些。碧落,你就那般信不过杨定么?

碧落的泪水再也憋不住,双手掩着脸,伏在自己的膝前,已忍不住低低地啜泣:我不知道,杨定,我真不知道。我记得那张画,奶娘告诉我,画上的人是我母亲她说我的亲人在长安

她缓慢地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很模糊的记忆,记忆里奶娘温暖的怀抱,清苦的童年,艰难的长途跋涉,母亲的画像,画像中的桃花和题字,意外的失散,不该为奴不该为婢的宣言,主人的恶毒,她的潜逃,还有慕容冲,那个如天神般降临在她身侧的绝世男子,和慕容冲的相知相守,相携相依,以及越发模糊的记忆,越来越缈茫的寻亲希望,直到,关睢宫中的惊鸿一瞥,疑窦丛生

杨定,你说,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碧落呜咽着,全然不见了以往的淡泊清冷,泪水将杨定膝前的锦缎润湿了一大片。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伏到了杨定腿上,哭得像个迷途的孩子。杨定垂着眸,轻轻拍着她抽动着的肩背,声音小心翼翼,仿佛害怕惊动浮散的月辉,是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过的怜惜与温柔:没事,没事天王的确应该知道。我们去找天王,找天王问清楚

月色投下,两个的淡色月影重叠在树脚,像一对jiāo颈而卧的鹳鹤。

溪水边,那被杨定随手放开的白马,踱到碧落的华骝马前,蹭了蹭华骝马的脖子,然后俯首吃华骝马吃剩的糙料。

华骝马居然没赶它,反而退了一步,在地上寻找着绿色的糙儿,一根两根,慢慢的嚼着。

这两匹马,是羽林军中最好的两匹马,原来便是一对儿,很亲热的一对儿。

等碧落终于回过神,胡乱擦了擦脸,收拾起东西时,杨定为她牵来了华骝马,笑盈盈地递过僵绳。他似完全没觉得碧落方才的行为有甚不妥,眸光依旧明朗而清澈,神qíng温煦如阳。

碧落暗暗感激,勉qiáng一笑,饰去自己的尴尬,跃马而行时,却见杨定也上了马,跟了上来。

你不回京么?碧落困惑地问,嗓音沙哑。

杨定笑道:哪能让一个姑娘家孤身行走千里?何况不知那边战况如何,多一个人,也可以多些照应。

碧落别过脸:杨定,谢谢。可你的恩qíng,我受不起。

空气有轻微的凝滞,旋即被慡朗的笑声冲散:天王命我守卫王宫,王宫中的一人一物,自然都在保护之列。不管是你,还是两位公主,或是其他什么夫人,如果有足够的理由去找天王,我都有责任安全护送到天王身边。这是我职责所在。

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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