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页(1 / 2)
扶微整整脸色说没有,瞥了他一眼道:这时候不是正该进暮食吗,皇后怎么来了?
皇后裹着袖子一笑,臣妾就是来陪陛下一道用膳的,陛下常年一个人孤伶伶的,吃饭也吃得不香甜吧?
能不能让他回长秋宫去,别老在眼前晃悠呢?扶微虽然不讨厌他,但也无意将这种原本简单的关系搞得复杂化。丞相派他来是解燃眉之急的,现在弄得她反而要花jīng力应付他,那就适得其反了。
可是今天毕竟是新婚第二天,无论喜不喜欢,都要装出和睦的样子做给别人看。
她勉qiáng扮了个笑脸,皇后有心了,那就传暮食吧
陛下不入长秋宫吗?说好了要在长秋宫过夜的。皇后有点不高兴,点了口脂的樱桃小嘴嘟起来,少帝看一眼便吓得调转了视线。
她一直担心,担心灵均这么抛头露面,会不会引得别人怀疑。冷眼打量了半晌,似乎也还好,他那袅袅娜娜的身姿,看不出多大端倪来。幸亏年轻,十四岁的姑娘像个大姑娘了,十四岁的男孩子,却总有股青涩的味道,不及女孩显得老成。
他邀她去长秋宫,她心里不大愿意,大婚之夜做戏是无可奈何,现在能免还是免了为好。况且她和丞相这就已经算定下了,她是有人家的人了 ,再和灵均牵扯不清,对丞相不好jiāo代。
她理了理袖子道:今夜就不过去了,政事太多,实在心力jiāo瘁。
皇后怅然哦了声,这才第二日呢,就色衰而爱驰了么?上切不可如此啊,政务要办,除了政务,过日子也很要紧。妾初入宫闱,能够倚靠的只有上,上别将我一个人丢在冷冷的深宫里,你不去长秋宫,我便来小寝陪你,如何?
扶微恍惚想起头一次接他入宫时的qíng景,軿车就停在路寝外的场地上,四面不着边,让他体会一下宫里的炎凉。那时候他说得可好了,什么都忍得,冬至之后闭门再不见人也罢,冬至还未到,再忍上两天吧。
她大袖一挥,命人排膳,东厢里都准备好了,两个人的食案各归各,其实无所谓陪不陪。
陛下今日去丞相府了?灵均放下碗箸问。
扶微随意唔了声,丞相身上不好,我正有事要请教他,便去府里探望了。
长主cao之过急了,若想回朔方,什么时候不成,偏要这么匆忙。不过这两日京中汇集了各方诸侯与使节,早点走了也好。他抬起眼来对她一笑,相国必定也是这样意思吧?
灵均出自丞相门下,天大的秘密他都已经参与了,零零碎碎的事qíng即便他过问,她也不忌讳。只不过太过具体的细节,还是不大希望他知qíng,只道:我与丞相都商量妥当了,后面怎么料理自有分寸。
小皇后又是一脸怨怼的模样,果真是商量妥当了,臣都知道的。臣在想,是不是应当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扶微讶然看过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一切都背着人,当时也没有第二个人在场,消息如何就传到他耳朵里去了?她隐隐有些愤怒,御前的事,这么容易就传出去,看来是该好好整顿了。他也有罪,蓄意窥伺天子,如果真是皇后,地位便摇摇yù坠了。
你听说过长门宫吗?她笑了笑,皇后也想学陈阿娇?
灵均微微怔了下,上从相府出来可是满面chūn风?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臣记得每回陛下离开,不是一脸沮丧,就是一脸怒容,既然这回大不一样,可见对臣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上不能不讲道理,臣是皇后,多少总有些关联,上竟要我不闻不问,还要把我打入冷宫难道忘了昨日的结发之谊么?
这世上说她不讲道理的,他还是头一个。扶微郁郁看着他,什么时候结发了,你别胡说!
他继续qiáng辩,反正共牢而食,礼成了。
这是找了个用来吵架的人么?她磨着牙道:皇后,别以为以吃醋为幌子,我就不怪罪你。
所以陛下要让我成为聂阿娇,我知道。
新婚第二天就闹,到底不太好。她扶着额头平息了下才道:我只要长秋宫里有人住着就行,你若是不听话,我可以禁你的足,所以不要惹我生气。复压下声来,以袖掩口道,请君记住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日我曾同君说得清清楚楚,君也认可的。现在反悔,我就难免要怀疑君的人品了。
灵均脸上露出失望的神qíng来,若臣没有喜欢上陛下,人品一定靠得住。
扶微觉得莫名其妙,你喜欢我什么?仅靠为数不多的几次照面么?
皇后开始回忆当初,半仰着头,眉目间漾起了艳羡的神色,臣还记得,陛下那次为上官侍中的事驾临月半里凤尾森森,陛下脚踏清风而来,臣远远看见你,那时就想,这人如果待我有半分真心,我便死而无憾了。后来臣与陛下成婚,爬了那么高的丹陛才入大殿,陛下就在毯道那头等着臣,你知道臣心中多感动么。他感慨地摇头,若得不到,便不会肖想,现在这境地,不动心很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