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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雪心底一惊,不是为姑姑的yīn毒,而是为她话里的皇后娘娘。不管宫里宫外,这个连绛霜都yīn魂不散,她不想让她知道她的存在。
姑姑看着她惨白的脸,以为她是怕了,这下可满意了,对着屋子里的另外三人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准备,难不成也想迟到惹怒凤驾!作势要赶人,眸子里却分明没有怒气。
三人相视一笑,对姑姑道:姑姑,那我们现在就去准备了,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姑姑喜笑颜开,你们可记住姑姑上午嘱咐你们的话了,这次皇后娘娘选秀女主要不是看中容貌,而是你们可知道了?
知道!三人甜甜的异口同声,脸上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我们塞外女子都懂骑she,身子一般比塞内的女子要好些,所以姑姑大可放心!
那姑姑就期待你们成为贵妃或昭仪的那一天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拉姑姑一把。
姑姑说的哪里话。三人笑成一团,最后望了映雪一眼,走出去了。
走吧,别愣在这了,我让人带你去宣糙阁姑姑又回头冷道,用命令的语气督促。
映雪礼节xing的对姑姑盈了盈身,没有理这个老女人,随着小宫女走到了蕙糙宫隔壁的萱糙阁。
宣糙阁也就是个冷宫,四处是只知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先帝妃嫔,或疯或傻或郁郁寡欢,她瞧了一路,手掌心都是凉的。
最后公公将她带到了一间窗子全部让木板钉上的房间前,道:就是这了,姑姑吩咐将里面的灰尘打算gān净,地板擦三遍,要换上新的帷幕,才准出来。
我知道了,多谢公公。她眉头都没抬一下,推开门走进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屋子里很乱,到处都是砸碎的花瓶,茶杯,和被扯破的帐子帷幕。桌子椅子全被掀了,梳妆台上的镜子也被砸破了,明显是这个屋子的主人疯乱所为。
她边往里走,边收拾,拾起一个个被绞乱扔在地上的枕头。枕头上脏兮兮的,很像是被人长期抱在怀里所致。而刚才公公告诉她,这里曾住过一个疯子,疯疯癫癫亲手打死了肚子里的孩子,打死后又将枕头当孩子,抱在怀里不肯放。
她的视线停留在梳妆台上,捏起盒子里的一根白润圆滑的玉坠子,蹙眉。
这条玉坠子是独孤冰芝随身所戴,她清清楚楚记得那日独孤冰芝为了这条坠子和这盒珍珠对沥安发脾气,并喜欢带这样的珠花。
难道这里住的人真的是独孤冰芝吗?独孤冰芝在那日大婚后就不见了踪影,她一直知道那日他不想娶独孤冰芝却终是娶了,因为太妃娘娘要为儿子报莲毒之仇,而他,要为连绛雪恢复真身。
残破的帐子徒然晃动了一下,她隐约见得有个身影从内室窜过,轻身跃起,飞檐走壁起来。
由于屋子内的窗子都被钉死了,身影只能跃上梁柱,破屋顶无果后,急急往大门口走。
那明显是个宫女,虽看不清其摸样,却从那身宫装只是个管事的宫女,似是在屋子里寻过什么。
谁?她警觉的唤了声,连忙追出去,对外面守着的公公喊道:有刺客,快派人搜搜
别去!一道冷厉的男声制止公公,怒道:哪里有什么刺客,别大惊小怪,无中生有!
温祺?这从不远处走来的人不正是温祺么?映雪吃了一惊。
来人正是温祺,一身抢眼不是朝气的橘huáng色华袍,腰束锦带,步履生风。他走得很急,脸上也带着一种陌生的戾气。
是谁让你们来这个地方的?他狠狠呵斥着两个守在门口的公公,望了宫女逃遁的方向一眼:皇兄很早就赦令不准在宫里引起慌乱,不准随意初入冷宫,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景耆王爷,这是新入宫的秀女,因犯了宫规被蕙糙姑姑罚来此处打扫宣糙阁,以作勤功。而刚才苏秀女说在屋子里发现了刺客,所以奴才们才打算去通知大内侍卫来保护娘娘们的安危小王爷做什么这么大气?守门的公公连忙解释,大气都不敢喘。抓刺客,很正常啊,莫非小王爷认识这个刺客?
秀女?温祺听罢,这才将注意里转到映雪身上,刚才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有人嫂嫂?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甚至有些目瞪口呆。
他用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你是王嫂?
映雪望着他,内心很激动,却忍住了相认的冲动,道:民女苏绾青,殄州人士。
苏绾青?温祺下巴上留了短短的胡子,面色不再如前般白净儒雅,反倒黑了些,成熟了些,不过他此刻讲话的语气没有变,上前一步道: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长的如此相似的两人么?这神态简直跟映雪嫂嫂一摸一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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