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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轻轻搂她上马车,等她在车内坐好,自己才钻进来,直直往他早已定好的客栈而去。
他定的客房是两间挨着的上等房,左边那间留给映雪,右边靠楼梯口的那间则留给自己,而后嘱咐了映雪几句,看着她走进房间,才踱回自己的房间。
子时二刻(晚上12点)即将到来,他这个正身也该歇息退出,等着他的影子银面出场了。
登,登他这边门一关,楼梯处又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夹杂轻微的女子莲步。
连绛霜身上裹着宽大的墨色大麾,手上小心翼翼提着那盏依旧澄亮的红色莲花灯与连胤轩并肩从转角处走出来,她凤眸水亮娇羞,一直盯着那烛火瞅,不敢斜睨旁边高大的男人,一张被面纱遮住的脸竟是掩也掩不住的柔媚流光,两人之间明显流转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暧昧。
连胤轩一身深色暗格带里棉的锦缎厚衫,束了宽腰带,长身玉立,气宇轩昂,从他脱去大麾的装扮来看,是明显想低调行事不被人注意的,所以故意做了一般富家公子的打扮,腰间束了最常见的攀龙附凤的玉佩,脚踩软靴,却终是难掩那天生的高贵与王者霸气,与商贾铜臭之气丝毫沾不上边。
客栈的伙计在为他们开映雪隔壁的那间房,将手中端着的热水端进去,为茶壶换上最上等的清茶,并准备了一些酒菜和捂手的小暖炉。
你们出去吧。他沉声道,挥手让闲杂人等出去,再为连绛霜解下身上的大麾,放到一边:先净净脸,然后过来喝些温酒暖暖身子,刚才在外面可把你冻坏了。
声音很柔和,眸光深沉而带有暖意。
连绛霜轻轻一笑,托着手中的莲花灯走进内室,却是伸臂将之挂在内室的屏风上,很满意地瞧了两眼,再眼角带笑折到铜盆前将gān巾用热水浸湿,走到男人面前为他净脸。
他的俊脸没有躲闪,却是扬起大掌一把抓住她的柔荑,眸光闪了闪,牵着她走到铜盆前。而后抬手轻轻摘了她的面纱,露出那张皮之不存的丑陋脸颊,将湿巾重新在热水里浸了,为她一点一点的细心擦拭煨贴,眸含心疼。
连绛霜起初在静静闭着眼睛感受他的温柔,却在他准备转身再去浸透湿巾的前刻突然用力抱住了他,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踮着脚尖颤抖的送上自己的唇,很坚决。
连胤轩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也没有立即吻上那张颤抖不已的红唇,而是深深盯着绛霜那张义无反顾的脸。他刚刚才在那片火树银花下吻过她,而现在,她在邀请他,告诉他她不再有任何心理牵绊的一如爱他,不会再将他往别的女人身边推。
她想通了,而他呢。他在犹豫什么?
眸一沉,俊颜压低吻上她,抱紧了这个为等待他的决定而全身凉透的女子,而后抱起轻盈的她大步往内室chuáng榻走。
无怨无悔么?是的。
而隔壁刚刚入睡的映雪,心口突然狠狠一痛,身子下意识从榻上惊坐而走,额上全是冷汗。
怎么了?她捂着抽痛不已的胸口,使劲的喘息。到底怎么了,为何她会疼得喘不过气,再次心如刀割。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四十八章
四更天,夜气寒得让屋檐挂满大小不一参差不齐的尖尖冰棱,打更的更夫跺跺被冻坏的双脚呵呵手,赶紧将报更的铜锣收了,急急的往家里赶。
此时月东移,天微明,街道上满地的积雪,明晃晃的扎眼。
吱有人推开了二楼房间的小窗,怔怔站在扑面寒气里,望着渐渐泛白的远方。她一夜未眠,从胸口撕心裂肺的痛起,便睡不着了。
这种痛来得熟悉而剧烈,就好似那个男人在附近一般,冷冷瞧着她,扔给她一封休书,说着无qíng的话:今日休书一封,从此为陌路人!
他何止要休弃她,更是要告诉她他后悔认识了她的呀!她扶在窗棂上的手抖了一下,水亮的眸陡然很苦涩。
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月如钩,从此,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锁了吧,她会在奈何桥上接过那碗孟婆汤,忘了他的脸,来生来世。
今生今世,来生来世。
玉指抓紧窗棂,她望着那弯明月清冷笑了。
随后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银面等在走廊处,一身与西门大相迳庭的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冷冷的,却又流淌着让她暖心的气息。
银面!她唤了他一声,心底突生一种解救她的轻快,疾步朝他走过来。
银面穿了墨身麾衣,墨衣墨发上沾有片片雪花,jīng装腰身则用腰带松松挽着,手中挽鞭,眸中激dàng,映雪,我们必须现在就走,天快亮了,我怕我撑不过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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