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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雪坐在那里听的十分不是滋味。

等太妃娘娘回西居歇了,她随月筝一起回各自的园子。将东西jiāo给芷玉,听她抱怨了两句,她静静站到了窗边。

不知道西门大哥还有没有等在外面呢?

自从嫁进这里,她就没有再碰过那支笛子,想不到西门大哥还记得她的笛音。

浅浅一笑,她终是取了那支竹笛坐到窗边,贴在唇边,chuī响。

半刻,竟听到一陈缭缭笛音在墙外响起,与她附和,双声双栖,随即音调一转,很快沉寂,只剩她的声音。

他告诉他,他走了。

但是她还在chuī。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二十五章

连胤轩赶回卞州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远远的,便听得王府里传来一阵缭缭的笛音,不激昂,却如小舟轻dàng湖面,一点一滴渗透到心底。

他翻身下马,大步寻那笛音之处。

他知道这chuī笛之人不是西门,因为西门不会chuī这么忧伤的曲子,而且还没达到如此出神入化地步能用笛子说话。

这个chuī笛之人在用笛音哭泣。

随即,他随那声音寻到了四大主院后的那片园子,急切寻找,只是等他走到绿雪园门口,笛音嘎然而止。

他止步,站在绿雪园门口,考虑着要不要踏进去。

上次为毒蝎子的事,他罚了那千蓉二十大板,不曾想那小婢受不得皮ròu之苦,在被扔出王府的当日就断气了,让他想问个所以然都难。

而绛霜那边,一口咬定不知千蓉背着她做了这样的事,说那日游园回来,她还躺在榻上歇了半会,直到千蓉去拆那帐子,她才知晓有毒蝎子。

说完,便躺在他怀里哭,哭得他的心都软了。

当年绛霜让那冯丰捉去,曾被他在脸上放满毒蜘蛛啃咬伤口,以至毁容,所以绛霜现在对蜘蛛蝎子这样的东西有qiáng烈的恐惧感,见到会全身发抖甚至晕厥。

如若千蓉真是奉命行事,那绛霜如何有勇气在那帐子底下躺了半会而不自知?但是这个千蓉拿主子的命去跟芷玉斗气,未免也太大胆了!

再寻思这段时间府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他的心头总是有股不安在衍生,两个小婢怄气斗嘴,牵扯到主子,两房主子一个是他喜爱之人,一个是他的王妃,在见到苏映雪晶莹泪珠的那刻,他以为自己错得离谱;可是在绛霜的泪水面前,他又无地自容。

仔细想想,他宠绛霜,千蓉侍宠而骄也不是不可能,芷玉也是个急xing子的丫头,三言两语不合就开始动手为奴为婢自然都护主心切,想主子之所想,急主子之所急,但是也不乏胆大包天的丫头,就好比当年的那个宛儿。

他大约记得这个宛儿原本是母妃房里的丫头,母妃见此女子心灵手巧乖巧温顺,便特意安排过来照顾他的寝居,有意让她做他的侍寝丫头。

当时他已带绛霜进府,根本没有碰这个宛儿的意思,遂等母妃一将人送过来,他便将宛儿打发到竹清院,让她服侍绛霜。

宛儿服侍了四年后,就陡然发生绛霜被冯丰掳去之事。那个时候他并不知晓掳走绛霜的是北冀门,只因那一日是宛儿陪绛霜在竹清院玩秋千,而他出去狩猎了,等他回府,宛儿哭哭啼啼跪在地上,说是一个蒙面人突然闯进来,直接掳走了小姐。

他当时勃然大怒,暗暗吃惊,王府曲岸画廊,花木山石,比皆是,而且守卫异常森严,大白日的何以让一个黑衣人掳走一个大活人而没有一点动静?

他没有立即想到独狐北冀。

随后他密查府里,才得知绛霜失踪的那日,曾有一个给膳堂担菜的汉子冒冒失失在后院找解手之处,后遇上给小姐端莲子汤的宛儿,宛儿给他指点了一句,汉子便走了。

这是那日唯一一个闯入后院的人,随即宛儿也以为小姐买胭脂水粉为由要出府,让侍卫给拦着了,说是刚才发现了形迹可疑之人,禁止通行。

就这样,宛儿没有出成府,绛霜失踪的事也被bào露了,守门的侍卫这才记起那担菜的汉子在经过他们身边时,车上的那个大箩筐被随意搭了衣裳。

当时他们没大在意,认为是那汉子嫌天热,脱了衣裳。所以直接给他放了行。

能这样放心,是因为一般qíng况下,这担菜的人进出府都是要经过管事检查一遍的,以防偷盗,确保王府安全。所以他们只需大致瞧一眼,便可以放行。

直到府里出了事,才想起那汉子的异样来。

后来顺藤摸瓜,事qíng才一点点明了只可惜那个时候,宛儿已经在竹清院服毒自杀了。

仔仔细细查了那宛儿的底细,才知这小婢一直与北冀的人暗地联系,是北冀放在王府里的内jian,而且这个jian细在身边一潜伏就长达四年,居然没有人察觉。

想到这里,连胤轩的心痛了一下,放进绿雪的脚步收回来。

其实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是惶惶不安的,他自责自己的粗心,竟然将一个要伤害绛霜的jian细亲手送到了绛霜身边,而绛霜遭毁容凌rǔ后,曾有段时间自闭,不肯见任何人,连天真的xing子也有了微微的改变。

是的,绛霜的改变是偶尔一瞬间的,比如,她在怒极的时候会打小婢,嘶叫得很厉害。而出事前的她,从不会动手伤人,顶多只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其他时间都很好,一如既往的俏皮柔qíng,比之以前更细心,也更对他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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