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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就不换了,我习惯这里。他答得坚决,银钩面具在天窗里透进来的月光下闪着一层银光,低沉的声音不冷不热传来:其实我在卞州呆不了多长时间,等身上的伤养好便会淮州,绝不再打扰你。今日来此,是想向你赔个不是。

为何?我们并没有jiāo集。映雪眉头轻抬。

我们是没jiāo集,但我银面也绝不能做个忘恩负义之人,那日劫持淮州兵器库兵器之人其实是我,却让你爹爹代为受罪

爹爹他不会偷窃兵器库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在暗夜里将自己缩得更紧。

银面微侧过身子,一身墨色显得有些肃穆拒人于千里,他道:这两个被鞭尸的人,据说是在逃跑途中自杀,有没有偷兵器无从可知。但我倒是知道宇文祁都的手段,被他捏在掌心的人,是绝对捡不回一条命的。枉你有飞天之术,只要他想要你死,你绝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那你帮我救回他们的尸首。映雪撑起酸软的腿,从黑暗里走出来,一张jīng致脸蛋,惨白如纸颧骨高耸,她在月光下瞧着那个银面男子,gān涸的大眼终于有了乞求的波澜,救下他们,帮我安葬。

救不回来了。银面侧回面容盯着她,眸光在面具下流淌:他们的尸首在城墙上bào晒了三日,已被扔入西魅河沉尸。现在,宇文祁都正以长公主金步摇的事寻景亲王府麻烦,一口咬定那日晚宴上的刺客是长公主,呵呵,这老家伙能不能搬走这块绊脚石,银面还真想知晓呢。

沉尸了。映雪将他后面的话并未听进去,只是用指紧紧抓住柱子,静静望着银面身后那个高高的天窗,是我害的。

银面一愣,止住了话头,只见得牢里的女子微微仰着头,盈盈水眸里闪烁一种绝望,她及腰长发披泻,没有挽云鬓,一袭白色单衣,单单薄薄裹在她瘦削的身子骨上,那副身子骨却又透着坚qiáng。

他知道她在无声哭泣,将泪珠子偷偷藏在了心里,流不出泪来。遂张嘴道:银面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她身子一颤,将凝视月牙的目光收回来,瞧着他:帮我救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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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漓右偏居一直在闹,小孩童的哭叫声几乎掀开绛霜的屋顶。她正在逗弄温祺送给她的那只鸟雀,练习轻吟浅唱,却时不时被外屋的哭叫声打乱。终是恼了,掀开帘子走出去。

千蓉,你怎么照看的?怎么老是让他哭?

千蓉正一手端着果子,另一手那颗葡萄,半蹲在沥安面前哄他,被主子这样一恼,连忙站起身来:小姐,他在哭着要芷玉,不肯吃东西。

那芷玉人呢?她柳眉一挑,不悦的搜寻屋子的每个角落。

小姐,芷玉一大早让小王爷叫去了,现在还未回。

快去把她找回来,以后有人叫,要先知会我,知道吗?绛霜瞧瞧那满脸鼻涕泪水的六岁小孩童一眼,吩咐旁边的大丫鬟:带他出去走走吧,半柱香时间内一定要回来。

是的,小姐。千蓉出去叫芷玉了,紫烟牵着沥安的手走出去。

她们甫出去,有丫鬟来报说亚父来了,等在花厅里。

绛霜细眉一蹙,冷道:亚父不去前殿见丞相大人,跑我这里做什么?

奴婢不知道,亚父只说要见小姐您,说是有事。

那好,先备茶水,我马上到。

是的,小姐。

半刻,她握着园扇轻移莲步走到了花厅,向老者盈了盈身:亚父。

亚父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揖手道:老夫今日来事想跟三小姐谈谈小公子的事,小公子年岁过小,爱哭闹,老夫是想将小公子jiāo由府里的奶娘照看几日,以免打扰王爷和三小姐清眠。

呵呵,亚父多虑了,小公子在绛霜这里过的很好,根本不会打扰到王爷。绛霜微微一笑,恭恭敬敬请亚父入座,让丫鬟备了茶水,再道:再说有芷玉照顾着,亚父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屋子里的十个丫头也比不过芷玉,只要有那丫头在,亚父尽可放心。来,亚父请喝茶。

亚父眼露忧色,端起瓷杯啜了口清茶,又问道:王爷来看过小公子吗?

看过几次。绛霜用圆扇轻轻扇着风,随意说着,又问道:那丞相大人来王府是为何事?绛霜听说丞相大人拾了青楚姐姐的金步摇,这次是来特意送到府上,可是真的?绛霜还以为是为姐姐的事而来。

亚父捋着胡子笑道:三小姐从来都是如此聪慧,府里的事皆能知个一二,呵呵,丞相大人这次确实是为金步摇的事来,不过那支金步摇并不是长公主的,长公主正在陪宇文丞相确认。

噢,是吗?那就好。绛霜莞尔一笑,随即宽了宽心,笑靥如花:今日亚父既然来了,那绛霜就请亚父顺便帮忙算算与王爷的姻缘的可好?绛霜听说姐姐也常找亚父掐算,准得很,所以亚父可不能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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