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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关于苍月的事,派西门去苍月再好不过。亚父捋着胡子道,面容沉定:他生xing桀骜风流,面似无所事事,实则缜密迂回,是去苍月最好的人选。
噢,本王呆会问问他。连胤轩眸中波光一闪,微微思索,转身离去。
暮霭沉沉,夜风初起。
映雪正在偏居打纱帘,水媚在屋子里熏香驱蚊虫,外间的软榻上放满了女子的浅色衣物,正式刚刚熏好叠起的,旁边还躺了一些水裤亵衣,以待收好。
有女子提着小食盒,带着小婢往园子来:王妃姐姐,月筝打扰来了。浅笑着立在廊下,瞧着门里。
进来吧。映雪放下窗帘子,示意门边的小婢将门帘打起,利落收拾香榻上来不及整理的衣衫。
月筝进来了,将jīng致小食盒搁在圆桌上,娇笑道:月筝做了一些玉晶糕送来给姐姐尝尝,刚才晚膳见姐姐吃得少,怕姐姐饿了肚子。
映雪微微一笑,让水媚将衣物和一块半圆玉佩收到里间去,坐下:多谢妹妹了,妹妹请坐。遂让人备了茶水,取出盒里的糕点,浅浅尝了一小口,细滑香软,入喉即化,妹妹手艺真不错,也来一块吧。
月筝不取银筷,笑笑:月筝刚才吃了好多,已撑不下了,姐姐要是喜欢吃,就多吃些,月筝以后换着花样给姐姐做。
让膳堂做便可,不必劳烦妹妹的。映雪搁了银筷,用gān帕子抿抿唇角,淡笑如斯。
不劳烦,不劳烦。月筝摆摆素手,唇边笑开两个浅窝,瞧瞧室内:姐姐,你熏的什么香?真好闻,不浓不烈,却丝丝沁人心脾。
岷山檀香,不过我习惯加入一点点松木,这样比较清香。浅浅应答,素手托着玉壶,将茶杯斟个八分满:妹妹喝茶,这是茉莉香茗,清热解暑。
嗯。月筝双手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真香,满嘴茉莉花香缭绕呢,香茶淌过,满身的燥热都消了。
映雪淡笑不语。
月筝又喝了口,终于进入正题:姐姐听说阑歆公主怀了王爷的孩子?这可是真的?
是真的。映雪眉梢微挑,搁了茶杯。
真的是王爷的孩子吗?月筝重重搁了茶杯,杏眼圆瞪些微失态,明显不能消化这个亲耳听到的消息,如果是真的,王爷如何让公主怀了他的孩子,这
映雪瞧着她,不答反问:王爷可曾去过妹妹房里?
月筝小嘴一抿,旋即颔首绞着小手:没有,王爷从娶月筝进门,就没有进过月落园。
映雪静静看着月筝这模样,突然忆起自己初进王府的qíng景,那个时候她不也站在连胤轩身边绞着手帕子的吗?那也许是一种无助,一种隐忍,或者一种胆怯。
是何时,她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思?
她羽睫微压,凤眸清亮:月筝妹妹可是想怀王爷的孩子?
呃?月筝悠然抬起含羞带怯的脸,小手中的帕子捏得死紧:不,月筝只是随便问问,听说王爷准备娶阑歆公主,宇文丞相这次特意来卞州接公主回京再完婚
你一个深宅内院的女子,如何知晓了这些?映雪颦眉,没有呵斥。
月筝只是听府里下人说起,仙子阿府里到处传言王爷即将娶阑歆公主,所以月筝怯怯看着映雪,娇俏大眼鹿湿,楚楚成雨雾中的一株花朵。
她本生得娇小,大大的眼儿,小小的脸,身子骨柔弱得人见人怜。如此这般,映雪的心也硬是化成了一滩水。她本无意责骂这个妹妹,只是些微抵触萧阑歆如此在府里兴风作làng,描黑事实。孩子到底是不是连胤轩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月筝,如果你真的想怀上王爷的孩子,我可以为你搭线。她终是说出了这句话。捏捏月筝冰凉的小手,轻浅道:如果不爱一个男人,何苦要怀他的孩子,一个人静静过着,多好。
姐姐。月筝泪珠一落,妩媚小巧的脸蛋染上与那身娇俏极为不搭的忧愁,轻道:如果不爱,该有多好。月筝从来羡慕姐姐的淡雅,放佛谁也入不了姐姐的心,姐姐可以将自己包裹得极好,谁也窥探不得。
映雪心中一恸,瞧着这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女子:再硬的心,也会有裂痕。
姐姐爱上王爷了?月筝脸蛋挂有泪珠,睫扇湿透,如果把心给了他,会是一场悲剧。
映雪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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