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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要走出这片雪地才行?

这个问题,先前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一则,他实在是懒,二则,小雪貂出乎寻常地执着,拽着他的裤脚,死活拉着他留在山dòng里面。

加上种种顾虑,凌雪便一天拖着一天,一直拖到了今天。

水面卷起一阵波澜,鱼儿上钩了。

凌雪双手握紧鱼竿,用力往上提,一条鲜活肥嫩的鳕鱼跃出了湖面。

小雪貂蹲在一旁拍爪叫好:吱吱

小雪啊

少年将鳕鱼扔进雪地上,没有立刻离开,换上鱼饵后,又坐了下来。

小雪貂见状,立刻跳上前,对着活蹦乱跳的鳕鱼伸出魔爪,一顿调教

刮鳞片,开膛破肚,去内脏,和着雪水清洗gān净,再用gān净的雪将鱼儿包裹起来这一切,小雪貂做的那个得心应手。

不如明天,咱们就离开这里吧。

成功钓上第二条鱼后,凌雪旧事重提。

小雪貂假装没听见,继续凶猛地处理着鳕鱼。

凌雪无奈地叹了口气,仰头看向远处天地一线间,突然生出一种他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这片雪地的错觉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事。

许是因为无聊,闷得慌,便不由自主地回忆着从前发生的事。

从他记事以来,记忆中的凌家,父亲,老狐狸,凌家影卫队,曾经的每一天,日子就像挂历,从日出到日落,天天重复着

整整十六年,可是值得他回忆的东西,竟还没有重生后来的多,尤其是遇上萧煌夜之后,他的人生终于从黑白过渡到了色彩斑斓。

这期间,萧煌夜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从最初的惊,到后来的喜,一丝丝过渡,不知不觉间,这个曾被他嫉妒、嫉恨、厌恶的qiáng大敌人,竟然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有些话,到至今为止,两人依然没有说破,正如他一直记不起的那桩往事,可两人的相处模式,思维习惯,竟像是老夫老妻一般自然

这次竞选赛,凌雪虽然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全问题,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重生后发现自己原来留恋的东西那么多,如今的他,更是不舍得轻易死去。但最后,他依然义无返顾地选择了参与考核。

风险与相遇同行,勇者胜。

面对危险和挑战,若是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奢望结果的时候能出现奇迹呢?

明知危险,明知萧煌夜会担心,他还是任xing了一回。

可是现在,莫名的惆怅和无奈,以及那一丝丝缭绕在心头的思念,却让他有种羞愧吐血的qiáng烈yù望。

又不是女人,怎么也会那么想他呢

吱吱相思病跟xing别没有关系吧?

咦?刚才谁在说话?

凌雪呆愣了刹那,左右一看,明显没有人在,身边唯有的活物就只有小雪貂?

难道是鳕鱼吃多了,潜力开发了?

少年困惑不已地瞅着眯着眼睛,神qíng似笑非笑的小雪貂。

小雪貂呲牙:吱吱

幻听了!一定是幻听了。

凌雪兀自点点头,却也没有继续钓鱼的兴致了。

这冰天雪地的,确实太冷,坐久了,双脚发麻,差点站不起来。

吱吱?

小雪貂似乎不大愿意马上立刻,依然眼巴巴地瞅着那平静的湖面。

凌雪无奈摇头,收好鱼竿,又将一旁那两坨被冰雪包裹的鳕鱼拾起,转身朝着山dòng方向行去。

沙、沙

有脚步声?

少年立刻躲到一旁,所幸这周围的地势起伏不定,不似一马平川藏不了人,加上他这全身上下都是白色,将帽檐一番,鱼竿藏进雪地里,便抱起小雪貂,屏息看向来人

苍茫白色中,对方一身深蓝色战甲,腰间别这一对双刀,身材魁梧,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前几天,风雪呼啸,恰好今儿个雪停了,雪地上的脚印格外明显。

凌雪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人正好也发现了他的踪迹,且寻找脚印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处。

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少年,威严十足的面容,五官如刀削,气质冷硬,左眼角下有一道半指长的伤疤,看向凌雪的眼神,透着那么一丝审视,旋即化作疑惑。

也对,参加竞选赛的人,即便没有一流的轻功,也该是实力不俗之人。

而凌雪但凡有点经验和眼识之人,一看便知此人体内没有一丝内力,气息和步履更不像是习武之人,加上过于出色的容貌

更多的人则会发自内心bào吼一句:这小白脸到底是那个佣兵团的花架子啊?

有吃的吗?

男人的声音有些粗噶,一如他的外形给人的感觉:粗犷。

凌雪犹豫了下,点点头,将两条冰雪覆盖的鳕鱼递了过去。

男人丝毫不客气地接过鱼,又睇了眼对方,粗声道: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莫让其他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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