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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婕妤的心思到底是简单了。而当着她的面,我自然不好反驳。她伏在chuáng上,吃力一笑,初见姐姐时我虽在禁足中,然而只那一眼我就明白,姐姐值得皇上如此喜欢。而姐姐对皇上的qíng意亦是投桃报李,一片赤诚,因而我只为皇上高兴,半分也不敢怨恨姐姐。
我疑惑,妹妹既能容我,又何必为赤芍如此计较?
她颓然,天家薄qíng,迎回姐姐已经艰难,当倍加珍惜才是。然而姐姐与我都为他怀着子嗣,他转头又有新欢。从前我总以为没有姐姐在皇上才多内宠,如今姐姐既在,皇上尚且连轻薄佻达如赤芍的也收在身边,叫我怎能不灰心?!一语未完,泪又流了下来。
徐婕妤气息不定,身边服侍的人又一概被赶了出去,我见她神气不好,qíng绪又如此激动,愈加担心不已。此时她穿着家常玉兰色的寝衣,我无意将手搁在榻上,忽觉触手温热黏稠,心下陡然大惊,掀开被子一看,她的寝衣下摆已被鲜血染得通红。我失声唤道:浣碧
注释:
(1)、出自《越人歌》。原载于汉代刘向编纂的《说苑》。据说这首歌是从少数民族语言翻译过来的,乘船的是王子鄂君子皙,越人歌女对鄂君拥楫而歌,歌调婉转,感qíng深挚。
后宫-甄嬛传Ⅴ 三十三、爱怨结
温实初和卫临在一盏茶的功夫后到来,温实初把一把脉,又看了舌苔,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卫临更是叫立时切了参片含着。
我一听用参便知道不好,也不敢当着徐婕妤的面露出颜色来,只道:温大人既在,那必定是不妨事的了。当年本宫的胧月帝姬早产,温大人都能保得本宫母女平安,妹妹定能顺顺利利。我口中宽慰,心下却也不免忧心忡忡,一壁催促桔梗,去瞧瞧皇上怎么还不过来?别叫那些偷懒的奴才们路上耽搁了。
徐婕妤虽然伤心,然而初次临产总是害怕,知道早有宫女去请玄凌,眸光不自觉地总盯着朱漆门外流连。
内堂已经乱作一团,徐婕妤极力克制的呻吟越来越痛苦幽长。浣碧再四进来请我,道:宫里的产婆已到了,热水也烧好了,小姐快出去吧,产房见血是不吉利的。
我纵然担忧,却也奈何不了宫中的规矩,只得拍一拍徐婕妤的手,在她耳边道:你别害怕,本宫就在外头看着。有那么多太医在,不会叫你和孩子出半点差错。徐婕妤似乎没有听见,只死死盯着门口进出的宫人,似乎在专心致志倾等着什么。
我无可奈何地默默叹息了一声,yù转身的一刻,忽然感觉广袖被死死扯住,徐婕妤的声音哀婉而冰冷,似烟花散落于地的冰凉余灰,皇上不会来了,是不是?她骤然咯地冷笑一声,疲倦地合上双眼,不是奴才路上偷懒,是他舍不得赤芍。是我在他心里,却连赤芍也不如。
徐婕妤一向是温婉而知书达理的,恰如一盏清茶袅袅,我从未见她如此神态,不觉身上一凉,想要安慰几句,却更知玄凌不来什么都是于事无补,只得将她冰冷瘦削的手轻轻放进被中。
温实初见如此qíng状也是心知肚明,温言道:娘娘快出去吧!这里jiāo给微臣等就是了。
我眼圈一红,低低道:你尽力吧。我只怕救得了命救不了心。
温实初默默摇了摇头,低声道:皇上不会不顾子息,只怕被人痴缠住了,娘娘再请就是。
浣碧扶了我出来,我沉声道:有了上次安贵嫔的例,想来皇上不会耽误。只是你再亲自去催一催吧,皇上来了左右都好安心。
浣碧正要答应,却听宫门外脚步喧闹,玄凌已然到了。我心头一松,忙屈膝行礼下去,快慰道:皇上到了。
他虚扶我一把,急切道:已经生了么?要不要紧?
我才要说话,却听一把温和雍容的声音缓缓道:徐婕妤吉人天相,皇上不必太过担心。
我这才发觉皇后也跟在玄凌后头,相比我的焦灼,她却是沉稳镇定多了。我本想将徐婕妤的qíng状回禀,微一思索,只道:臣妾不是太医,怕说不准qíng状,皇上可以召卫太医亲自问一问。
他嗯一声,看着我笑道:倒是你先过来了。说着转头看一眼皇后。
皇后微微欠身道:是臣妾脚程慢了。
我只作不觉皇后的尴尬,恬然道:臣妾有些不放心徐婕妤,过来一看才晓得要临盆了。
皇后微微蹙眉,目光落在一边绞着手指的刘德仪身上,口气中听不出任何感qíng,刘德仪与徐婕妤同住玉照宫,应该多多上心的。
嘴角无声无息地牵动弧度,我柔和道:回禀皇后,刘德仪从未有生育,这个节骨眼上难免有些手忙脚乱,还是要娘娘来主持大局。有娘娘在,臣妾们也安心了。皇后深深一笑,当下也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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