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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有时候花不需名花,人不需倾国,只要一时入眼,便有飞huáng腾达的机会。后宫,就常常充斥着这样的机会。而此刻红衣娇羞的宫女赤芍,就踏上了机遇的青云。
玄凌托起她的下巴,微眯了双眼,声音低沉而诱惑,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赤芍,她低柔而娇媚地答,就是红色的芍药花,皇上可喜欢么?
自然喜欢。朕会记住你,赤芍。
赤芍笑了,略含一点得色,忽然一转头,提起裙子跑了。那样红的裙子,翩飞如灼烈的花朵,将玄凌的视线拉得越来越长,恋恋不舍。
眉庄冷哼一声,别过头装作视而不见。敬妃默默无言,良久道:有了滟常在的先例,宠幸一个宫女也算不得什么了。
我只低着头静静沉思,曾几何时,宫中也曾有过一个喜爱芍药的热烈的xingqíng女子。我默然转身,叹息道:若被徐婕妤知道,只怕
敬妃摇头道:既然如此,还不如不知道。虽然说宫里的妃子迟早都会碰上这样的事唉,真是可怜!
眉庄的语音清冷如被盖在秋糙之上的白霜,冷然道:徐婕妤要是知道,即便是八个月的胎也未必留得住了。她停一停,终究按捺不住,一头要徐婕妤保胎,一头又在她有孕的时候沾染她的宫女那个宫女也不是什么检点的东西!
我黯然道:先回去罢,不然皇上见了我们也要难堪,何必讨个没趣。于是依旧退到宫门外三丈,玄凌出来一见我们都在,愣了一愣,笑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进去,倒站在这里?
敬妃笑道:刚来呢,听李长说皇上在里头,倒唬得我们不敢闯进去。
玄凌道:偏你这样拘束,既然来了就进去陪徐婕妤说说话,刘德仪也在里头。
敬妃忙道了个是,与我们一同目送玄凌离开了才进了空翠堂。
堂内徐婕妤正和刘德仪在说话,小几上搁了一盘密瓜和两个吃了一半的青桃,刘德仪正拿了一个在吃。
见我们进来,刘德仪忙跟着徐婕妤站起身来。我看着桌上的桃子笑向徐婕妤道:你今日气色很好,胃口也好了。
徐婕妤尚未接口,刘德仪讪讪笑道:皇上吃了半个就赏给嫔妾了,想是太酸的东西皇上吃不惯。
徐婕妤幽幽道:是嫔妾不好,自己贪吃酸的,一时倒忘了皇上。
敬妃安慰道:那有什么,下次记得也就罢了。
眉庄见内堂只站着桔梗、竹茹并刘德仪的一个侍女,淡淡道:怎不见赤芍,她一向总跟在婕妤身前的。
徐婕妤眉目间颇有隐忧,似湖上烟波缭绕,口气却依旧是淡淡的,赤芍十八了,人大了心思也不免大了,哪能还时时刻刻跟在眼前。
眉庄嘴角一扬,道:是,那也要看什么时候才会跟在眼前
我急忙横了眉庄一眼,接口道:是呀,你现在身子越来越重,还是要时时叫侍女们跟在眼前,时刻当心着才好。
刘德仪微微一笑,道:桔梗、huáng芩和竹茹三个倒是好的。
她这样一说,我心头雪亮。徐婕妤兰心蕙质,赤芍的刻意出挑她未必心中无数。
然而嫉妒是嫔妃的大忌,责笞宫女又有祺嫔的前车之鉴,何况又是皇帝看上了眼的,她又能如何?
于是我也不便多言,只就着敬妃送来的衣裳,几人玩笑了一番,也就散了。
倒是敬妃,拉着胧月回去的时候有意无意说了一句:看样子徐婕妤倒是个明白人,她有了身孕不能服侍皇上,从前也不是最得宠的,会不会她终究xing子沉稳,没有再说下去,盈盈走了。
眉庄只道:徐婕妤若有那重心思,用贴身的桔梗和huáng芩不是更好?赤芍到底难驾驭了。
我的叹息无声无息如漫过山巅的浮云,她若懂得邀宠,就不会是今日这番光景了我无言,另有一重疑虑浮上了心头,那么赤芍
眉庄扶一扶还不显山露水的腰肢,仰首看一看如水洗一般的蓝天,静静道:徐婕妤是她的主子,她都不出声,咱们理会什么!她温然看我一眼,你为自己cao心又要为别人cao心,cao心太过未尝不是累了自己。
我亦温然看着她,我何尝不想松一口气,可是既然来了这里又怎能保得住独善其身呢?
眉庄低低叹息了一声,眸中波光潋滟,我虽劝你,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牵肠挂肚,到底是要彼此宽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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