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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碧张口结舌地看着我,虚弱地道:奴婢没有
我故意让流朱在外堂守着,就是知道你会从后堂的偏门出去,难道你没有觉得可疑么?我竟让你一人留在堂内。我道:你若还不肯承认大可以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蜜合香的气味。
浣碧的面孔浮起惊惶的表qíng,犹豫着拉起自己的衣袖子细细的闻了又闻,脸色渐渐变得雪白。
我含笑道:这香味一旦沾上就数日不褪,并且香气幽微,不易察觉。说罢止了笑容,冷然道:你还不说实话么?
浣碧闻言脸上霎时半分血色也无,仰天道:罢了。罢了。谁叫我中了你的计!
我道:我也不过是疑心罢了。我身边的事你和流朱、槿汐知道的最清楚。虽然槿汐在我身边不过一年,流朱有时未免急躁,但是对我都是赤胆忠心。只有你和我是有些心病的。可是我也摸不准到底是不是你,所以只好来试上一试。我轻轻一笑:谁知你竟然没有沉住气,枉费我多年以来对你的调教了。
浣碧无语,只是苦笑:的确是我的命数不好。你要怎样都由得你罢。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去通风报信,今日我怎能这样轻易将倒华妃。没了她,我也能安生一阵子了。
浣碧的声音几乎疑惑,颤声道:你
我微笑自然是多亏了你。只怕华妃现在恨你入骨,以为是咱们主仆联手呢。我看她几眼:你倒还真是个能gān的。
浣碧呆呆地,盯着我半晌方道:你心计之深,我自愧不如。
我直直看着她良久,声音放的柔缓,叹道,我素来是赞你沉稳的,如今的qíng形看来你终究还是差了些儿。一意求成、行事又不大方,这个样子怎么叫我放心把你嫁入官宦人家?将来为人正室,怎么去弹压那些不安分的妾室?
浣碧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怔道:你你要把我嫁入官宦人家为人正室?随即摇头:你不过是想让我在你身边帮你一辈子罢了,何曾为我好好打算呢?又何必再拿话来讽刺我。
我道:为你的打算我一早就有,不用说我,便是爹爹也好好为你打算了的。只是咱们不说,你便以为我不为你打算过么?纵使你再能助我也是要嫁为人妇生儿育女的,即便是流朱,将来她若要嫁人我也必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何况是你。你也未必太小觑我了。
她近乎痴怔,疑惑道:真的么?
我作讶异状,反问她,不然你待怎样?难道去做妾,去嫁给平民糙户?入宫前爹爹慎重jiāo代我一定要为你找个好人家,我是郑重其事答应了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带你入宫的原因,要是留在甄府,顶多将来配个小厮嫁了,岂不委屈你一世。我不禁伤感,你所作所为所求的不就是一个名分么?
浣碧似乎不能完全相信,又似是被感动了,失声唤道:小姐。
我弯腰扶她起身,低声叹道:这里没有人,还要叫我小姐么,你该我叫我一声长姊才是。
浣碧眼中莹莹泛起泪光,我道:你不肯叫么?其实长久以来我对你如何你很清楚,你我之间的心病也算不得我和你的心病,不过是上一辈人的事了。我拉着她坐下,我知道你委屈多年,虽是爹爹亲生,可是族谱没有你的名字,取名也不能行玉字一辈,甚至你娘的牌位也不能进祠堂供奉香火。可是浣碧啊,爹爹不疼你么?你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婢女,可我对你从来如姐妹一般的啊。
浣碧略一沉吟,咬一咬嘴唇道:可是我只要一想到我娘,想到我自己不!只要我与你一样成为妃嫔,爹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认我、我娘的灵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甄氏祠堂了。她昂然抬头,道:你可以任着xing子嫌弃名字中的玉字俗气弃而不用,却不知道这一个玉字是我一辈子都求而不得的。
你以为一切就这样简单吗?一旦你成为妃嫔,后宫争宠被人揭发出你娘是罪臣之女,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不仅甄氏一族会被你连累,爹爹私纳罪臣之女的罪名就足以让他流放三千里之外,爹爹一把年纪了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折腾?你又于心何忍?我停一停道:且不说别人,你以为投靠了曹婕妤就有人帮你,高枕无忧么?说到底你是我这里出去的人。其实曹婕妤根本就是利用你,要不然她不会在水绿南薰殿当着我的面提起你告密的内容。你别不信,看丽贵嫔就知道,一旦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你的下场比只会丽贵嫔更惨!更何况经过今日一事,你以为华妃和曹婕妤还会信你么?
浣碧的汗涔涔下来,双唇微微哆嗦,我继续道:这还不算,万一你我姐妹有一日也要面临争宠,你叫爹爹眼看着姐妹相争,伤心难过么?何况凭你如今这些微末功夫,要如何与我抗衡?白白为他人做嫁衣裳而已!你怎糊涂至此。
浣碧羞愧低眉,嗫嚅道:我并不想与你相争。她声音凄楚:小姐,我并不是故意要陷害你。皇上那么喜欢你就算知道你去看眉庄小主也不会深责于你,顶多将你禁足十天半月我皇上眼中只有你,只消你消失一段时日,皇上必定会发现我宠爱我她迟疑片刻,我们共同侍奉皇上不好么?这是荣耀祖先和门楣的事啊。
你是我妹妹,共同侍奉皇上自然没有什么不好。我看她一眼,问道:浣碧,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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