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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太医见玄凌唔一声,才接着道:臣等已经拟好了方子,惠嫔小主照方调养身子应该会很快康复。只是江太医略一迟疑。

只是什么皇帝道:说话莫要吞吞吐吐。

江太医肯首道:是。是。只是小主受惊不小,怕是要好好调养一段日子jīng神才能完全恢复。

如此你们更要加意伺候,不得大意。

众太医唯唯诺诺,见玄凌再不发话,方才退了下去。

进了内堂,眉庄的贴身侍女采月和白苓脸上犹挂着泪痕,半跪在chuáng边忙不迭的替眉庄收拾换下的湿衣,用热水擦拭额头。见我们进来忙施了礼。

三人伫立chuáng边。玄凌与冯淑仪犹可,我已忍不住探身细看眉庄。

眉庄已然换过衣服,头发犹是湿的,洇得颈下的香色弹花软枕上一片黯淡凌乱的水迹。面色苍白无血,衬着紫红的米珠帐帘和锦被,反而有种奇异的青白。因整个人昏迷不醒,连那青白也是虚浮的,像覆在脸上的纱,飘忽不定。一滴水从她额前刘海滑落,径直划过腮边垂在耳环末梢的金珠上,只微微晃动着不掉下来,一颤又一颤,越发显得眉庄如一片枯叶僵在满chuáng锦绣间,了无生气。

鼻尖一酸,眼眶已尽湿了。冯淑仪历来端庄自持,见眉庄如此qíng状也不由触动了心肠,拿起绢子轻轻拭一拭眼泪。玄凌并不说话,只冷冷看着内堂中服侍的宫人,一一扫视过去。目光所及之处,宫人们神色皆是不由自主的一凛,慌忙低下了头。

玄凌收回目光再不看他们,道:怎么服侍小主的?语气如平常一般淡淡,并不见疾言厉色,宫人们却唬得跪了一地。

冯淑仪怕玄凌动了肝火,忙回头朝地上的宫人道:还不快说是怎么回事!惠嫔好好的怎会溺水?

采月和一名叫小施的内监吓得身子猛地一抖,膝行到玄凌跟前哭诉道:奴才们也不清楚。

冯淑仪听这话答的不对,不由看一眼玄凌,见玄凌微点一点头示意她问下去,话语中已含了薄怒:这话糊涂!小主出了这样大的事竟有贴身的奴才不清楚的道理!

冯淑仪待宫人一向宽厚,今见她怒气,又有皇帝在,小施早吓软了,忙砰砰叩首道:奴才冤枉。奴才真不清楚。夜间奴才与采月姑娘陪同小主去华妃娘娘的宓秀宫叙话,回来的时候经过千鲤池,因小主每过千鲤池都要喂鱼,所以奴才去取鱼食了。谁知奴才才走到半路就听见嚷嚷说小主落了水。

那采月呢?

采月抽泣着答:华妃娘娘宫里的霞儿说有几方好墨可供小主所用,才刚忘给了,让奴婢去取。

如此说来,惠嫔落水的时候,你们两个都不在身旁?冯淑仪问罢,悄悄抬头看一眼玄凌,玄凌目光一凛,冯淑仪忙低了头。

正要继续问下去,听得堂外有人通报华妃到了。也难怪,眉庄溺水的千鲤池离她的宓秀宫不过一二百步,尚在她宫禁辖地之内。她又是皇后之下位分最尊的妃子,协理六宫,自然要赶来探视。

华妃见玄凌在,巧笑嫣然温婉行礼见过。玄凌道:外头夜深,你怎么还来了?

华妃面有愁色,道:臣妾听说惠嫔妹妹溺水,急的不知怎么才好,忙赶过来了。惠嫔可好些了么?

玄凌往榻上一指:你去瞧瞧罢。

华妃走近一看,抽泣道:这可怎么好?如花似玉一个人竟受这样的罪。

冯淑仪劝道:华姐姐也别太难过。太医说醒了就不妨了。

华妃抽了绢子拭一拭鼻子,回头对采月、小施道:糊涂东西!怎么伺候你家小主的,生生闯出这样的大祸来,叫皇上忧心。

玄凌冷冷朝采月和小施扫一眼,缓缓吐出几字:不中用。

华妃听得这样说,忙道:这样的奴才留在惠嫔身边怎能好生伏侍,只怕以后三灾八难的事少不了。臣妾思忖,不如打发了去bào室算数。暗暗抽一口凉气,进了bào室的宫人受尽苦役,生不如死,不出三五月不是被折磨至死就是自寻了断,鲜有活着出来的。又是华妃发话,采月和小施断无生还之理了。

采月和小施的话叫我心里存了个混沌的疑团。小施也还罢了,采月是眉庄的家生丫头,一直带进宫来的,如同心腹臂膀。若是失了她,实在是不小的损失。如今华妃如此说,总觉得哪里不妥,来不及细想,出言阻止道:不可。

玄凌、华妃与冯淑仪齐齐望住我,一时间只得搜肠刮肚寻了理由来回话,采月和小施虽然伏侍惠姐姐不妥当,但事出意外也不能全怪他们。与其处罚他们两人,不如叫他们将功折罪好好伺候着姐姐苏醒。

华妃瞧着我轻笑道:怎么莞嫔妹妹以为罪不当罚,功不该赏么?如果轻纵了这两个奴才,难免叫后宫有所闲话,以为有错只要折罪即可,不用受罚了呢。

我缓缓道:赏罚得当自然是应该的。只是妹妹想着,采月和小施一直服侍着惠姐姐,采月又是惠姐姐从府里带进宫来的,若此时罚了他们去bào室,恐怕姐姐身边一时没了得力的人手,也不晓得这怎样才能照顾好姐姐,反而于姐姐养病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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