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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夏急急忙忙的洗漱,收拾行李,一副马上要下车的样子,倒把来回巡视的列车员弄乐了,她告诉凉夏,还得两个钟头才到站,因为是终点站,所有乘客都下车,所以不用担心自己睡过头下不去。
凉夏有些脸红,于是又躺回到铺上
站台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忙忙碌碌的,跟着人群下车,又拥挤着缓步挪到出站口,凉夏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欧阳逸。
隔着出站口的玻璃门,欧阳逸的笑容看起来还是那样俊美无双,只是,却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太美好的东西,往往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缺乏真实的感觉。
凉夏后来常常想,可能很多结局都是早就注定的,因为要经历许多痛苦,所以在开始之前,往往会先给人一点甜头。
那天走出火车站,欧阳逸已经向着凉夏张开了手臂,只是他最后也只来得及扶起因为跑得太急,被出站口堆放的不知是谁的行李绊倒的凉夏。
新学期开始,欧阳逸照旧是忙碌的,甚至比上个学期更忙,同寝室的人除了豆豆之外,照旧都对凉夏爱理不理,凉夏也渐渐习惯了,而刘恩恩也时常在周末被黑色大奔驰接走,只是频率明显降了下来。
流言飞语永远是学校里最不缺少的,当追求刘恩恩的男生一次又一次遭到拒绝,当有人整晚的在宿舍楼下弹琴唱着缠绵的qíng歌时,关于刘恩恩的传闻也风一样席卷校园,关于她被某位背景神秘的男子包养,是出卖身体赚钱的女人,甚至她是歌厅小姐的说法都甚嚣尘上,而同寝室的几人,也时常被同系的、其他系的女生追问,不胜其烦又无可奈何。
在这样的qíng况下,寝室里对于凉夏的排斥反而消弭了。
这天晚上,趁刘恩恩不在,宋晓雨大发牢骚,我现在就想换寝室,你们说,咱们冤不冤,整天有人问我,她是不是被包养了,被谁包养了,一个月多少钱,你说,这话都多难听,好像咱们和她都是一样的人似的,将来男朋友都不好找。
孙伊美立即认同了宋晓雨的话,一条鱼腥一锅汤,我现在觉得别的寝室的人看咱们的眼神都不对,好像咱们都怎么样了似的,真闹心,我也想换寝室,去住yīn面的房间都比住这里qiáng,至少不受拖累。
凉夏,豆豆,你们倒是表个态呀,咱们集体去要求换寝室好不好?王悦然也说。
这样会不会有点把事qíng闹大了?凉夏看了眼豆豆,两个人倒是一个意思,于是豆豆说,咱们要是这么弄,会不会把事qíng闹大?可能明明不是那样,但是咱们一动,这事就被做实了,那她以后还怎么在学校上课?
敢做就要敢当,谁眼睛也不是瞎的,每周来接她的大奔谁看不见,她脖子上谁看不见。王悦然想起上次自己受伤的事,语调拔高了很多。
然然,咱们在讨论,你先别喊。 孙伊美赶紧出声。
你们都不用换寝室,其实应该搬走的是我,省得让你们这些清高的大小姐被我连累了好名声。寝室门却在这时哐的一声被人自外面推开,刘恩恩站在那里,脸色青白,她们这里闹出这样大的动静,隔壁寝室的人也被惊动了,纷纷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看。
您能这么想就最好。王悦然终究有些不自然,话半含在嘴里,让人听不真切,自己却转身上了chuáng,唰的一声拉上了帘子。
刘恩恩在门口站了片刻,却并不看众人,然后什么也没拿,就这样转身飞快的走了,关门的声音又一次响彻楼道。
这天晚上,欧阳逸的电话一直没有来,这些日子里,这样的qíng况还从未发生过。平时,无论怎么忙,欧阳逸总是会在晚上固定的时间打来电话,很多时候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就听听彼此的呼吸声,豆豆说他们ròu麻当有趣,但是两个人都乐在其中。
大嫂,大嫂!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凉夏的耳边轻声的叫着,这是在叫谁?凉夏心里觉得奇怪,几乎下意识的睁开眼睛。
大嫂,你醒了。又是先前的女声,带着几分惊喜。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凉夏却以为自己仍是在梦中,四周都是雪白的墙壁,头上方吊瓶里的液体仍旧在一滴一滴的滴落,房间的右侧有很大的窗,明媚的阳光照she在窗口一瓶huáng雏jú上,这让那些小jú花看起来茸茸的,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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