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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的脸色稍缓,又询问了一些,得知昨日卫烜也进宫的消息时,心里已然明白了。
等内侍得了打赏离开,三皇子沉下脸,突然拂手将桌上的茶盏扫落。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乍然响起,让莫茹吓了一跳,她皱起眉头,不过看到丈夫yīn沉的脸色,她抿了抿唇,倒是没有说什么。
好一个卫烜!三皇子声音有些低哑。
三皇子虽然气卫烜如此不给面子,不过倒是未气昏了头,很快便收敛了面上的怒气,又变成了那个谦和稳重的三皇子殿下,英俊的脸庞上丝毫未见先前的失态。
莫茹见他如此快速地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心里突然有些发寒。她垂下眼睛,指挥丫鬟去收拾好地上的láng藉,便将室内伺候的人都挥退出去,扶着腰起身,走到三皇子身边。
三皇子见她走过来,赶紧扶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
夫君莫要气坏身子,瑞王世子素来便是这等脾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莫茹柔声安抚道。
三皇子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如同莫茹所说的,卫烜的脾气他也是知道几分,他厌恶一个人时,那便是要整死那人方罢休。虽他不知道这些年来,卫烜为何突然与自己的两个同母弟妹形同仇人,若非有皇上镇着,指不定卫烜真的会出手弄死他们。
先前他还庆幸着,任卫烜再跋扈霸道,他还是有所顾忌,不敢对皇子公主出手,只能小打小闹,可如今两个弟妹接连出事,由不得他再心存侥幸。顾忌着皇帝,卫烜不会愚蠢地出手除去他们,但是他可以整得他们慢慢地失去帝心,形成丧家之犬般láng狈。
纵使是皇子公主,未得圣心,在宫里这个踩低捧高的地方,只能任人欺rǔ。
喝了口茶咽下那股涩然,三皇子突然开口道:茹儿,你说卫烜他到底yù意为何?
莫茹听他突然开口心里着实诧异,她嫁过来几年,丈夫素来不会同她说太多事qíng,一般比较喜欢同谢忻商量,只要她为他管理好内院便可。这会儿竟然问自己,略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妾身觉得,卫烜如此,不过是为了寿安郡主罢了。莫茹直接点明。
三皇子皱眉,似是不解,寿安?与寿安何关?他知道卫烜看重寿安郡主,但再看重,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将来娶进门后,也就那样了。
莫茹心里笑了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在这个男人心里,女人不过是依附男人的玩意儿,喜欢就宠一下,不喜欢便放着,从来不是个儿女qíng长的男人。所以他不会明白卫烜为何如此看重寿安郡主,甚至觉得卫烜为了个女人连他们这些至亲都不要简直是匪夷所思。
可是,她却很羡慕寿安郡主,不是哪个女人一辈子都有个男人如此珍惜惦记的,而女人所求的除了荣华富贵外,也不过是一份良缘,与心中的那个人一起白头偕老。
听说寿安郡主与康平长公主的几个儿女从小一同长大,亲如兄妹。孟沣这次好不容易定亲,寿安郡主自然是不想这桩亲事出什么意外,卫烜应该也是因为寿安之故,方会进宫寻父皇、皇祖母。莫茹看了三皇子一眼,十分含蓄地道:三妹妹是个极好的姑娘,可惜她与孟沣无缘,夫君应该也知道三妹妹是个xingqíng中人,恐怕知道孟沣定亲时心里极难受吧?
即便不进宫,她也能想像三公主得知孟沣与柳侍郎之女定亲时的反应,心里不禁庆幸自己现在怀着身子,不用进宫请安,也省得面对三公主。虽然那位是嫡亲的小姑子,但莫茹可不知道这天下还有这般不知羞耻的姑娘,心里颇为不屑,皇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三皇子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面无表qíng地看了她一眼,见妻子面上带着笑容,一只柔软白嫩的手轻轻地搭放在高高耸起的肚子上,神色微微缓和了一些。
我听说,烜弟与沣表弟jiāoqíng不错。三皇子说道,心里并不觉得卫烜是为了个女人而特地让太后将三公主拘起来,定然是为了孟沣。
莫茹垂眸,她的丈夫啊优点极多,在旁人眼里,是个优秀的男子,是京中众多夫人们眼中的乘龙快婿。可是她却觉得,这男人偶尔也有些刚愎自用。
三皇子终究是不放心,同莫茹说了一声,让丫鬟进来给他更衣,他要进宫一趟。
莫茹挺着肚子,将他送出门,目送他离开的背影,莫茹想了想,也让人送份消息到安庆大长公主府。
虽然她也盼着三公主倒霉,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一生,她和三皇子绑在一条船上,自然要为他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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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平长公主一早听到宫里传来的消息,瞬间神清气慡,便携着女儿到隔壁去寻找妹妹说体已话。
见了康仪长公主后,康平长公主笑着拍拍她,说道:康仪,你这女婿选得好,你素来是个有眼光的,姐姐不如你!
康仪长公主脸上带笑,心里却颇有些无奈,这女婿并不是她选的,是自己撞上来的。不过她也没有想到,卫烜能做到这程度,手法颇为狠辣,实在不像个十五岁的少年。单是他能哄得住太后和皇帝,使其地位数年不变,无皇子能越过他,便让康仪长公主心生感慨。
旁人只看到太后和皇帝对卫烜的纵容,让他尊荣无限,却不知道卫烜为了维护这种掺杂着其他东西的纵容,付出了什么代价。康仪长公主不知道卫烜暗地里为皇帝什么,可是每次他出京一两个月回来,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悄然转变,可见所做之事十分凶险。
为了维护住这份来自帝王的宠信,卫烜必须拿捏好一个度,十分考验着一个人的智慧手段,并且付出比旁人所见的还要多的东西。人人都说他是个混世魔王、纨绔子弟,却难看出他每走一步都极其小心,不能言说的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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