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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胎持续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最后总算有惊无险,胎儿没事,温言也无大碍,只是还需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单人病房里,温言面无表情地靠在床上。
昨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就像浓墨层层叠加的沉云,明明已经过去了一天,但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每一个感觉都依然清楚分明。
这一天来,他的两位父亲也一直守在医院,可他心中却无一丝波澜。
连带着他对与陆杉有了孩子这件事也难以做出正确的反应。
明明、明明从前的许多时候,他都曾畅想过有朝一日与另一位父亲相见,以及怀上新生命的场面和……喜悦。
原来百般期待的东西真正实现了,也不一定就会是喜悦。
温言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
陆杉的野外训练还有四个小时就结束了,按照习惯,他会在结束后的第一时间拿到手机,再第一时间联系自己,问自己在做什么,晚上想吃什么,或是直接说出他准备已久的安排。
可是今天,稍后,他该怎么回答他呢?
时间推移,温言心中越发紧张。
然而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陆杉没有联络他,而是在第五个小时刚过的时候,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言言!”
陆杉甚至连衣服都没换,他穿着一身明显是经过了许多摸爬滚打的皱巴巴的训练服,带着浑身热汗与一脸焦急冲到了他的床边,想拉他的手摸他的脸,却因为尚未来得及洗澡而忍住了。
炎飏和温宁随即跟了进来。
温言看着他们。
昨天中午以后,炎飏在温言面前再也无法端架子摆威严了,他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我给他发了信息,说了一下你的情况。”
温言又看向陆杉。
“言言你吓死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杉一脸后怕,同时回头看炎飏,又更加迷惑地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温宁。
温言明白了,目前陆杉知道的只有他怀孕又差点儿流产的事。
他垂下眼帘,平静地说道:“说来话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杉一怔。
炎飏与温宁都紧张了起来。
温言意味不明地淡笑了一下,说:“我会把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他,我们之间绝对不存在任何隐瞒。”
陆杉露出更愣的表情。
温言开始说了,他不带感情,只是把事情的真相以旁观者的姿态客观地描述了出来,但那内容实在是过于劲爆,陆杉的表情随之变化,等听到父母的去世那一段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极为震惊而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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