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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懂无助的傻立着,眼睁睁看少清冲我宽慰一笑,俯耳低语了句:没事的,我不会让任何人再动你的。而后,他便随着游怡跨出了旒熙宫。
静了,只剩下我一人,在这空dàngdàng的宫里头显得渺小孤单。我早该想到的,那个皇帝看似糊涂,实则事事都了如指掌,他又怎会让我和少清顺利进出呢。可我还是得来,宪王死了,这个误了娘一生的男人,就这么洒脱的死了。
直到我和游怡都长大成人,各有归宿,他都不愿相信娘的忠贞。甚至亲自动手杀了她和潇叔,也不甘放他们云淡风清。既然我奈何不了死人,至少我能对活人泄愤,遥想起娘临死前都紧握住我的手,碎念着的那句话世间男人皆薄幸。
无端的,我有比她更浓的愤慨。夏侯老爷、老劭王是这些男人让一个原本该繁华似锦的女子,凋零了。
想得正入神,一道沉重的关门声,让我心动一惊。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我不敢回头去看。是酒的味道,浓烈的让我仿佛置身于晨潇酒庄。心头是甘涩的,这个笨蛋,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是gān脆把自己泡酒缸里了吗?
把这个拿去。伴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本册子。
墨蓝色的封皮,我低头看了眼,下意识的接过,好奇的开口:是什么?
你想要的东西。
劭王侧过头,故意不看我,模样憔悴看得人心疼。向来顾念形象的他,竟也有如此不修边幅的一面。
我打量的太过肆无忌惮,正对上他调转回来的目光,才意识到尴尬的避开。认真翻看起手中的册子,是名册,上头罗列的都是当朝举足轻重的大臣。有些赤红色名字的,也就是前不久才死的。
你不是想让游怡告诉你,那时究竟是谁安排晨姨和夏侯老爷的事吗?所有牵扯进这事的人,都在这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很陌生,冷淡的就像在和个陌生人论政一样。
那么多!听闻他的解释,我抑制不住的惊讶,初看下来都有不下数十个。还不包括那些已经死去的,我想不明白,娘不过是个羸弱女子,怎可能竖起那么多的敌人。
晨姨她不过是朝野纷争中的牺牲品,恰好被这些有心人利用来挑拨我爹、宪王叔还有夏侯老爷之间的关系。而他们做的很成功,一直到我爹走时才调查清楚事qíng的始末。他足足恨了宪王叔十多年。也是爹费尽心思培养出的游怡,折磨了夏侯少清十多年!
可如果你爹知道了,宪王爷也该知道啊,为什么还要杀了晨姨和潇叔?就是这些荒唐的误会,持续了好些年的恨,就这样让我们这些无辜的小辈被牵连了进来。
晨姨不是宪王叔杀的,王叔他只是找来他们问清楚当日的事。人,是游怡杀的
我忽地瞪大眼,连想顺畅的呼吸都困难,一直都知道游怡不是简单的人,可我没想过她可以那么毒。毒到亲手杀了自己的娘亲,而后又杀了自己的爹,我不禁开始疑惑她仅仅只是为了报当年的仇吗?还是只要阻挡她雄心霸业的人,她都可以眼都不眨的除了。
你早知道一切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几乎是用吼的,痛彻心扉的吼出质问。他说不会骗我,却一再的隐瞒欺骗,我就像个笨蛋,被他们一个个玩弄在股掌间,看我忽而喜忽而悲。
如果不是夏侯少清他娘,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我不是我爹,我不要我爱的女人看透世间苍凉,我不要你为恨将自己扭曲成游怡那样!我只想你什么都不知道,永远清澈!他血红了眼,瞪视着我,比我更激动。
听闻这话,心里不是不悸动的,可偏偏在这时候说出来,只让我觉得彻头彻尾的讽刺,左松易!你该比谁都清楚,就凭你这野心,做了你的女人,就是站在风口làng蕊,成了无数人的靶子。
我没想到,第一次听你叫我名字,竟然会是这样的局势下。他苦笑,更勾勒出眉宇间的酸楚,那就做吧,怕什么,我从来不觉得天下间有你柳默静怕的事qíng。如果你真的爱我,即便横亘在我们眼前的是阎王玉帝,以你的xing子也能义无反顾。可你走了,跟着他走了,难道只是因为怕死吗?
我无言以对,他是将我看透的人,甚至比少清还要了解我。只是他们都忘了,柳默静是柳晨教出来的。
娘为了老劭王的仕途,毅然决然的委身于宪王。我也一样,只要不拖累他,我甚至可以永远消失。我宁愿在他霸业成就之后,永生念着我,也不要做他三千弱水中的一瓢。或者该说,江山女人这杆称终有一天需要他来衡量,我怕面对他最后的选择。
怕他直接用行动告诉我,最终我还是选错了,我比不上他的如画江山。
更是不敢拿晨潇酒庄里的任何一个人再来涉险。
默静,为什么不说话。只要一句我爱你,我可以为你负尽天下人,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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