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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层认知来的太晚,到底我不是适合勾心斗角的人。暗自的,我在心里问着自己,如果早知道,会愿意赌上酒庄,也不让劭王为难吗?
未必,明日拂晓,拭目以待吧。他忽地的又起身,才多久,就换了不少的动作,坐立皆持续不了多久,就像个不定xing的孩子。
自顾自的游走了会,偶尔他会探手抚摩上空无一人的藤椅,哀叹出声。我侧眉望着,唏嘘开,若他心底之人不是游怡,当真是已逝的柔太妃。那这孤宫长夜,日日无眠,如今这番触景,定是历历旧景,犹现眼前。
许久,他才歪着头,探出手:把这拿给朕瞧瞧。
顺着他的目光,我低头,迟疑了会,才恭谨的奉上手中的剑。他只低眉,顺了眼,便倏地拔剑出鞘,直抵我的喉,今夜,你帮了朕,可有所求?
愿皇上保晨潇酒庄安康。没有犹豫,我答的慡快,冰凉的剑触肤,有丝快感。
真好玩。他笑出声,微眯着眼:你还当真求了,柳默静,为什么这世界竟有东西能重过自己?明知龙潭虎xué,你也傻傻往里闯了?
皇上说笑了,您又高估默静了。民女不过只是想活得快乐,看自己在乎的人安然无恙;要是活着还要一次次承受生离死别,那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我的话,让他有些困惑的揪起眉心,叹笑了声,我解释:换言之,民女若活着,若要快乐,那就要所有在乎的人陪着民女一起快乐。
乖乖的扮演弱者,安分守己,如你这般有何不好?可惜了,游怡学不来这点,如果她会,也不至于把朕bī到需要跟个女人较真的地步。
我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神可以瞬间变得如此可怕,嗜血狂傲。他不爱游怡,丝毫不爱,所以才可以看似宠她,让她背上祸国妖姬的罪名,失了民心。而他这君王,不过是一时被女色所迷,如有一日当众诛杀了游怡,他仍是人人称讼的明主。
所以,才可以利用我,挑拨了游怡和少清、班泉间的关系,让她深陷深宫,孤立无援。少清说对了,游怡永远不可能得到天下,因为一开始野心就太昭然若揭。
正想着,他轻转手腕,用剑身轻拍着我的颊,诡魅至极的模样,要杀你,真是易如反掌,可是朕在刀口下饶了你不止一回了。你听着,打今日起,晨潇酒庄得龙恩庇佑,除了朕谁都碰不得,但是你要答应朕,好好对劭王!
说完,他随意的松手,扔下剑。拂衣,正yù离去,又猛刹停了步伐,转头斜睨着我:告诉朕,你如何猜出是朕约你去林中的,哪露了端倪?
皇上手下能人如云,确实将怡妃娘娘的笔迹临摹的如出一辙。可惜,民女看过太多真正出自娘娘之手的信,语调模仿不来,再匆忙娘娘都会记得书上落款。多年的脾xing,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他点头,径自举步,仓促间隐约有低咒声溢出唇齿。极轻,我辨认不清,望着那道有些苍凉的背影,我无力的仰头,忽觉这浩瀚宫闱,空dòng华丽。没有亲,没有qíng,只有恨
这里住着的人,不要霜鬓相伴,不要耳语相慰,只要权。
拂晓,我彻夜未眠,独坐了一宿。
不敢闭眼,黑暗中,脑中只浮现出少瑾的脸。静躺林中,惊恐不甘的表qíng,直至静下来,我才思忖起这不寻常的一夜。
如果说一切仅仅只是皇上策划的,他可以是一箭双雕,想毁了少清等人心中的游怡,想嫁祸于我bī劭王,那找来班泉和少清便好,无需杀了少瑾,更不必牵扯上少歆的。
想来,昨日夜色中,伺机而动的远不止皇上。
柳姑娘,王爷让末将来接你。我正入神,门外扬起了熟悉的嗓音,让我心惊的薄荷香窜入鼻息。
和昨夜的如出一辙,我僵硬的转过头,有些无奈的望着不远处的班泉。他俯着身子,双手置于头顶,作着揖。仍旧修长gān净的十指,我不想那上头染上了血。
王爷呢?
在御书房陪皇上聊天,快早朝了,王爷分不了身。
是吗?咕哝了句,我起身,转了微酸的脖子,掷了句:那走吧。
已快到早朝的时辰,大臣们骆绎赶到。班泉领着我避开了人群,直往西南方的德庆门出宫,已有马车在那候着了。车上,盘膝坐着的是少清,见我出来后,忙不及的冲上前,担忧的审视起我的身子。
直至未见大碍,才缓下气,叹了声:上车吧。
马蹄绝尘,车内却极静。我徒睁着眼,有些空dòng的望着前头,我在等,等着他们中的任何一人给我解释。
游怡写信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少清率先开了口。
你们都忙,找不着人影。他问,我便答,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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