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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怎么了?大师兄见状,不放心的附耳低问,好似我今日状况特别多。

我刚想摇头,那边方丈就cha了嘴:这位施主杂念太多,心不静。

这样的口气让我联想到了晨姨,像极了,没有起伏的音调,好像完全没有七qíng六yù一般,我皱眉忍不住回问:那请问方丈怎样才能没有杂念?

施主,万事轮回皆具因果,前世因造今世果,qiáng求不如不求,拣尽寒枝何必一直不肯歇呢?语末,方丈依旧闭着眼,嘴角隐约含笑,是打进门起便未褪去过的笑。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向我,皆是带着复杂至极的qíng愫,这番话没让我洗尽烦心,反而更混沌:若不去求我又怎知会求不到,前世因今生果,我不是佛又怎么知晓往生,自该尝尽风尖làng蕊才甘愿。

生fèng于世本就人人皆佛,人人皆不佛。全看施主如何进退,大度能容天下事,施主若全容下了,自是无yù无争,那还有什么是跨不过的?

我若容不下呢?我嗤笑,真能超脱到此番境界,我便不是一介凡人了。

乱。他说的云淡风清,终于睁开眼,不是看着我,而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宋易,这位施主也是,棋局即已平定,何苦挥手拨乱。

顺着他的目光我望去,几案上一盘乱棋,错综异常。呵,都乱成这样了,再乱些又何妨。

我静不下心,出去透透气。抛下话,我正打算离开。宋易却追了上来,睨了方丈一眼,yù言又止,伴着我一块跨出门槛。

小沙弥端着茶与我们擦肩而过,跨入禅室,用着不轻的声音在方丈耳边叨念:师叔祖,住持说,棋局乱了,不必解了,一盘死局解不开,只有看它翻覆。

大师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命由已定。宋易紧随着我步入花园,向来温和的眸忽而坚定,扳过我的身,诚切说道。

那双眼有类似于少清的深邃,让我莫名的望着就不自制的沉溺其中,蠕动着唇,吐不出话。命由已定,何为命?我浅笑侧过头,有几分赞赏的睨向宋易,喜欢他这句话,大师说的话你不信?

不信,也不希望你信。他勾唇,跨步,与我保持刚好的距离,却又透着说不清的诡异:我爹曾告诉我,人分三等,上等人cao控世人的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中等人绸缪自己的命,他们相信至少可以主宰自己;至于下等人,则信命由天定任人规划,□说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要做,就做上等人!你呢?

我?我开始深思起他的话,忽略掉宋易眼中的玩味与期盼,转首毫不逃避的迎上他灼热的视线,盈笑:不知道,痴长了十五个年头,我都是过着别人替我安排好的命,懒得倔qiáng。现在我不想做任何一种人,只想做自己,唯此才能独一无二,要活就要活的无人能取代,不是吗?

看来,我们果然是同一种人。闻言后,他大笑出声。

慡朗的笑声回dàng在庭院里,我侧眸瞧着,无端的也被感染的跟着笑,没有理由只是一种逢着知音般的快感。这样的两个人,浑然忘我,惹得藏经阁前来来往往的小沙弥们都忍不住驻足。

气氛正好,我却突然打住笑声,死死的盯着宋易:你到底是谁?认识那么久了,你一直都骗着我,从来没有透露过丝毫你的事。

柳姑娘严重了,何来的骗,我们之间也不过彼此彼此罢了。你只要记着,从初见到现在,我对你始终没有恶意。

他早就瞧明白了我是个女子,既然如此反倒让我坦率了些许。我垂头,似笑非笑:晨潇酒庄,柳默静。

我知道,绝色红颜,额间诡魅朱砂,除了晨潇酒庄的小师妹还有谁?说着,他伸手抚上我的耳垂,若有似无的柔捏着,让我瞬红了脸:还有这耳dòng,再加上满身的胭脂香气。

这样的忽来坦白,字字一针见血让我涌起好多问题想问,可所有的话在见到宋易身后立着的人影后,全哑在了喉间,怎么都颤不出一个音。

意识到我的反常,宋易也转过身,动作明显的一僵。我咬着唇,努力睁大眼不去眨,瞪着眼前俩人。那陌生女子若褪去一身的雍容华贵,那张脸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寒暑jiāo替十五年,我在镜中见过无数次。夏侯府中一月多的煎熬,她的名伴我朝夕,今日总算是得以一见,那样的自信风韵端庄,眉梢挑起的色彩都是带着抹不去的傲气。我迎风不避开她的凝视,丝毫不羡慕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

风chuī着飞絮而来,我终于还是禁不住的眨眼了,幸好没眨下积凝着的泪。游怡身旁是少清,依旧白衣脱尘,翩翩而立,没等我反映过来身份的悬殊弓身行礼,他便上前,丝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二话不说,拉起我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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