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页(2 / 2)
怎么了,看什么?端润正絮叨着,许久都没听见身后的许逊有回应,不禁好奇的回头。见许逊呆滞的立在那,也跟着后退了几步,看了过去。没多久,就抑制不住的诧异了起来:云龙在gān吗?
天太热,隐约记得那小士兵背上生了疮,昨晚还跑来问我拿药,说疼得睡不着。许逊记得那孩子,才不过十四岁,平时就属他和猴子最能闹,这几天被背上的毒疮折腾得安静了不少。
那她端润还是没想明白,拨开人群凑近看了会,才总算懂了:她在给那孩子吸毒疮?
嗯。chuáng边的云龙显得很认真,是从前少有的凝重表qíng,许逊恍惚的看着。
小士兵的背被太阳晒得黝黑,那颗已经化了脓的大毒疮也更显眼,云龙就这么凑上前,一口一口替他吸着毒气。也顾不得脏,反倒让那孩子受宠若惊,面色紧绷,动都不敢动一下。
许逊不自觉的咧开笑容,真觉得自己先前的顾虑太过多余。时云龙,任是周遭人事变迁,她总有她的活法,jīng彩却不失最初的纯朴。这么比较下来,他反而觉得自己有些混帐了,以前领着起义军时,每逢盛夏,士兵们因为时时穿着甲胄cao兵,也时常会发毒疮。
他也替人吸过,而今,他却只记得一次次的给药,嘱咐军医,自己却已经放不下架子了。
=======================================
汾安是汾江边的一座小镇,人烟稀少,不算起眼。
百姓世代依靠着汾江水为生,今年的大旱战乱,让这里变得更加荒凉了。
遍地的荒田,途径的百姓也个个形容枯槁,叫人看了生生的不忍。这里,让ròuròu想到了塞北的冬,惨白惨白的荒芜。
支着头,她意兴阑珊的摇晃着手中的茶盏。看零星的茶叶沫子在褐色的水中晃悠,茶馆里很静,掌柜的倒在一旁打盹,小二偶尔甩动几下手中的抹布驱赶蚊蝇。根本就是做死城,尚还留着的人,怕也只是舍不得祖宅罢了。
云龙,他们来了。
随着范志的提醒,ròuròu微转过头,目光聚集在了不远处。一行四人,锦衣华服,行走在汾安的街边尤为招摇。
踏入茶馆后,其中的一个侍卫喝了声,掌柜的被惊醒。一见来人的打扮,赶紧起身招呼。
夏侯俨玄冲侍卫使了个眼色,ròuròu瞧见一锭银子落在了桌上,跟着他们似乎说了什么,掌柜喜滋滋的收起银子,拉着小二去了门口。
范将军,久违了。入座后,夏侯俨玄轻扫了云龙一眼,堆着笑,话锋卯上了范志。
承蒙王爷牵念。
不合时宜的,ròuròu喷哼出一记讽笑。断定范志是故意的,明知道蜀王称帝了,硬是不愿将称呼改过来。
呵,云龙你可是很久没来蓟都走动了,也不想着来看看老朋友。在范志那讨了没趣,夏侯俨玄故意忽略了他,与ròuròu套起了近乎。
却只换来ròuròu的一声冷哼,连眼底的笑意都是幽冷的,是啊。事太多了,很久没能去安旅的坟上送些香烛纸马了。
云龙,我是被bī的。这字字句句,刺得夏侯俨玄面色煞白。无奈的,他闭上眼,说得揪心。
我知道。都是被bī的,安旅的死把你bī得丧尽天良;盈夜的死,把余念修bī得爱权如命。只可惜因为没人bī晋王,所以他死了,大权旁落了;因为没有人bī安旅,所以她也死了,却毫无怨言。ròuròu语气很不屑。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把错归咎在旁人身上。做了就是做了,这是权术之争的战场,尔虞我诈在所难免,没有人会去追究理由,无非只是想个自己个畅快。
王爷,我们其实并不熟,不用寒暄太久。你该知道,凌申现在实力,足以轻而易举的拿下蓟都,bī你禅让。左津也好,郑尚宓也好比起自己的利益,我顾忌不了别人的生死。所以你不如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如果跟你合作,凌申能有什么好处?
夏侯俨玄怔然,看着眼前的ròuròu,想不透是什么让一个人能有那么大的改变。印象中的她,游手好闲,刁蛮任xing的程度甚至不亚于盈夜。转眼,竟能这样泰然素若的与他谋事。
回过神,他淡笑了下,打起了几分jīng神:余念修那么恨凌珏尘,你觉得他会让凌申抢先一步入主蓟都吗?没记错的话,隶德只剩下珏尘和董家兄弟驻守了吧,樊yīn呢?
我不喜欢被人吊胃口。ròuròu正色,嗅出了几分意料之外的端倪。
珏尘虽在隶德,可是为了全力拿下蓟都,恐怕倾巢而出了。如果这时候余念修攻打樊yīn,珏尘会猝不及防,到时,远水也救不了近火。我们合作杀了余念修,我借兵力给凌申,死守樊yīn。
好。犹豫了会,ròuròu撇了眼范志,见他没动声色,还是慡快的应了。
真慡快。伴着ròuròu唇角浅显的笑意,夏侯俨玄也跟着笑。眼神jiāo汇,很容易就让人以为,那是种与生俱来的默契在流窜。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