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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珏尘便下令bī不得已,不要伤了人,这会凌申军的将士们眼见对方主帅是个女人,不免更有些心软。只是一刀刀狠狠的往那些骑兵的马腿上砍,至多只是让那些善于骑战的士兵落下马,也不会赶尽杀绝。
直到慢慢退出祁什谷,昶军已经溃不成军了。纠缠下去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珏尘更没有非取人xing命的念头,用力的调转过马头后。他挥刀入鞘,不经意脑中就浮现出了ròuròu那日清晨赠刀时的模样,抑制不住的轻笑了下后。
他用力夹了下马腹,再次往来时的路奔去。这一回,已经不需要有任何的命令,士兵们也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也迅速的往后退去,无意再和昶军多làng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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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风雪刚停,冷风猝然而过,凛冽刺骨。
本就是个不安宁的夜,满营肃穆的气氛。早些时候许逊他们出去折腾了会,本想打些野味,即使一丁点,也能犒劳下将士们。无奈,还是空手而归了。
胡乱拿了些gān粮果腹后,大伙便就歇下了,这看似祥和的平静下,总让人觉得莫名的诡谲。
总之,ròuròu是睡不着的,硬是拉上了许逊、端润他们围坐篝火旁,陪她说话。无端的,今晚她很是心烦,想起了好多人。有老爹,胡大叔,四广林,珏尘还有念修。端润已经在一旁睡得跟猪似的了,许逊还有董家那俩兄弟也都萎靡的耷拉着眼皮,那头垂着一点一点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ròuròu已经懒得再叫醒他们了,兴许大家都累了吧。生怕大家伙着凉了,她转过头,用手中的木棒拨弄了下篝火,让它又旺了几分。透过徐徐火光看去,眼前的一切有些微弱的抖动,让ròuròu觉得恍惚。
好像,她看见了大旱洪水、天灾不断的那一年,临阳的田也枯了不少,好在算不上太严重。河道工们拼命垒着河chuáng,那会有她常和胡大叔拌嘴,大伙累着也笑着。无奈的脱着腮,ròuròu忽然发现如果当时呛死在了粪坛子里,也挺好,顶多下辈子做个有狐臭的姑娘好了。
营啸了,营啸了!气氛正宁,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嚷嚷,由远极近,声音听起来是夹杂着恐惧。
许逊一震,立刻就惊醒了过来,抹了下唇边溢的口水,询问的看向ròuròu。
营啸了ròuròu对上许逊的视线,喃喃重复着,模样呆滞。
夜半军营怕的就是营啸,尤其是在这节骨眼,任谁都是端不出冷静的。就连向来沉稳的董错,在被吵醒后,都惊恐的瞪大眼。众人相视了片刻后,才赶忙醒悟过来,默契迅速的朝帐外奔去。
只瞧见六七个士兵四处奔走叫嚷着,不远处的大帐外围着不少人,喧闹声有如战场,时不时还会迸出刀剑相碰的摩擦声。
怎么了?义父像是刚听到通报,匆忙的就奔了出来,正巧碰上ròuròu等人,边系着衣裳上的盘扣,边往大帐走去。
像是夜惊了。许逊的声音听起来有丝颤抖。
ròuròu转眸看向他,不明白他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只觉得他的脸色白如纸。
怎么可能,珏尘虽然治军严谨,可是平日里待他们都亲和,从来没给过凌申军压力。怎么会有人半夜受惊!端润不相信,忘了顾忌太多,大声吼开了。
以前听说只有那些互相倾轧严重、常发生老兵欺压新兵,或是压力过大的军营才会发生营啸。往往或许只是一个士兵做了恶梦,惊叫出声,就可能引发同帐的其他士兵qíng绪崩溃,互相扭打,把平日里彼此积压的愤恨全发泄了。可是凌申军本就质朴,大伙也全是心甘qíng愿随着珏尘复辟前申的,怎么也会发生这种事。
时云龙来了!拥挤的人群中,飘来一道声音,像是有人早就盼着ròuròu的到来。
ròuròu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周围就bào起了此起彼伏的喧哗声。
昶军杀来了,申国亡了
雪崩了!
全是些子虚乌有的话,可却把士兵的qíng绪推向了崩溃的沸点,一时场面更混乱了。大家开始没头没脑的互相厮打,有人紧握着长矛往ròuròu冲来。
ròuròu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脸,她知道大伙对她有意见,也是想过的。如果这些人在揍她一顿后,就能恢复冷静,不再受有心之人的蛊惑,那也值了,只要他们别打她脸就是了。
大叔,我是端润!
ròuròu没有等来预期中的疼痛,微张开捂住脸的五指,透过指fèng她偷偷望去,也没想到挡在她身前的人会是端润。真是个xingqíng女子,一旦当作朋友的人,她便会拿命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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