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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引看得心疼,一叹:唉,委屈你了。那个不长眼的宦官已经押了起来,正等发落。你别怕,姑母在这儿陪你。
两句话,激得夕瑶呜呜咽咽地又哭出来。玉引伸手揽住她,她还是哭了半天都没停下来。
好了好了玉引到现在也不太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宫里的人个个口风都很严,她问来问去也只知道夕瑶跪了一晚上跪伤了这一环。
这弄得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开解她,只能搂着她一味地抚她的背。心下正焦灼又叹息,身后传来叩门声:六婶?
外面清隽而又有些低沉的声音顿时让夕瑶不安起来,她下意识地一挣,玉引拍拍她示意她安心,扬音回了句:殿下?
皇长子似乎很犹豫,静默了半晌,她们才听到他又说:谢姑娘醒了吗?
下一句倒续得快了些:若是醒了,我想单独同她说几句话。
哦,她醒了。玉引刚回了话,衣袖便被夕瑶紧紧攥住。
我不见他!夕瑶泪眼迷蒙地抗拒道,声音压得很低,连连摇头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痛苦。
玉引一时更不解了,往房门的方向瞧瞧又看看她,温言询问:到底怎么了?
夕瑶没说话。
玉引想了想,又说: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但那天是皇长子亲自送你回来的,这几天他也都在清苑守着。是不是你们为什么事生了误会了?那姑母只能劝你别赌气,好好跟他把话说开,毕竟你喜欢他,不是么?
孟时衸在外迟迟等不到里面的回答已然有些心焦,正犹豫要不要直接推门进去,乍闻房中喊出一句:我不喜欢他!
他眼底轻轻一颤,缓了一息便推开门,绕过屏风停下脚,微一颔首:婶婶。
这明摆着是在请她出去,玉引眉头微蹙,掂量过轻重后握了握夕瑶的手:姑母就在院子里,有事你叫我。
她们对视了好一会儿,夕瑶才慢慢放开了她。玉引出了房门,见孟君淮也还在院中,上前便问:到底怎么回事?
孟君淮叹气:不知道啊。时衸也什么都不肯说,我一直在问,他只说让我别管,这我还能怎么办?
玉引摇摇头,又问:那我哥哥呢?
孟君淮一听这个翻了个白眼:在前头,都快拆房子了。我觉得吧你现在可别过去,我怕他拔刀劈了你。
玉引噎了一下后,自己都想劈了自己。她送夕瑶进宫,是想夕瑶能过得更好,但万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如果她知道夕瑶进宫走一遭要吃这样的苦头,那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夕瑶进宫的,这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
房中,孟时衸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坐到榻边的凳子上。
她胳膊搁在外面压着被子,他一语不发地去握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殿下!
夕瑶疲惫地看着他:臣女知道殿下的意思了,不会再碍殿下的眼,这回的事臣女也不怨殿下。
事qíng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今对她而言最体面的做法,莫过于跟他两不相欠,然后一拍两散。
孟时衸定了口气:夕瑶。
这称呼让她一声冷笑。
他低垂着眼帘说:我也是喜欢你的。
她稍稍一滞。
遴选皇子妃也是因为我喜欢你若要解释说来话长,但这话是真的。他神色黯淡,看了看她,再度去执她的手。这回她在怔然中没有拒绝,便被他双手紧紧握住,我跟自己说了很多次我不能娶你,我真的不能娶你。你这么好的姑娘,跟了我或许三五年就要守寡,我怎么能
我不在乎。她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可我不能这么做。孟时衸回看过去,神色比她更坚定一些。
而后他叹了口气:你不要把苦日子想得那么好过你今年才十六岁,之后还有几十年。你应该嫁一个待你好的丈夫,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夕瑶听得有点懵,只在片刻之前,她还满心都是激烈的qíng绪,一边仍摒不开对他的喜欢,一边又恨他让她吃这种苦。
可现下
她真的不太懂自己是怎么冷静下来,就这样开始好好听他说话的,而他确实在推心置腹地劝他。
她就这么愣愣地望着他,感觉他的掌心热热的,包裹在她手上,让她的手也逐渐热了起来。
好像过了许久,夕瑶才意识到他方才说了什么,抿了抿唇:殿下说也喜欢臣女
是。
那殿下不会好好待臣女么?她反问。
孟时衸卡了一下,旋即苦笑,我当然会。可是我
殿下觉得自己活不了那么久。她截断了他的话,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可是臣女也知道这些啊。对臣女来说,能嫁给殿下一年两年就是不亏,若有三年五年已是赚了,如能到三五十年那就是拿神仙尊位给臣女,臣女也不会换的幸事!
夕瑶
殿下什么都不必说了。她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神色紧绷地缓了两息,臣女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再怎么样,也还是要脸面的。
她放弃了?他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瞬,她的目光又挪了回来:但现下是臣女喜欢殿下、殿下也喜欢臣女,就要另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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