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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着走,你坐。皇帝口气轻松。
孟君淮:
然后皇帝明摆着没事找事:要不朕把你们家那几个孩子叫进来,跟你一起待着?
孟君淮哑了会儿,孩子们都在清苑,进来可能挺费工夫的。
哦对,忘了你们都过去了。皇帝笑着想了想,继而又说,那你那个侄子呢?
您是说则旭?孟君淮道,他在锦衣卫办差呢。
然后兄弟二人间静了会儿,孟君淮终于忍不住说:敢问皇兄究竟何意?
皇帝叹了口气,搁下手里的折子又沉默了会儿,才道:你就猜猜你四哥是来gān什么的吧!
?
孟君淮顺着党争的思路想了想,蹙眉说:求爵位?求差事?
嗯,差不多。皇帝摇了摇头,他掌着户部,听说今年南边闹水,就想跟朕请旨亲自去督办赈灾事宜。理由么,自是怕当地官员假公济私中饱私囊。
皇帝说到此处就顿住了声,孟君淮心领神会,不禁一声苦笑。
要是搁在从前,四哥这么做,那真是体恤圣意。可现在,立储的事已经开了篇,他这一去,只能是为自己揽贤名的。
当然,若单这么说,听上去似乎还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四哥的君子之腹了。可事实上,四哥执掌户部的这两年多里,除了刚开头那阵怕皇兄新帝继位三把火,不敢不好好gān,后来从不曾这样积极过。
皇兄不如索xing免了他的官。孟君淮思量着说,现下几位兄长这般,臣弟觉得多少有些过,风头该压一压。
若是能免,朕早就免了他了。皇帝从案上拿了本册子递给他,母后的脉案,老四比谁都清楚。朕查了,近来是他四处在说母后在宫中过得不愉,一旦朕此时免了他的官导致母后有了闪失你当天下会骂谁!
孟君淮一滞,显然不知还有这样一环。皇兄是篡位的说法从来就没停过,若再加上个不敬太后的罪名,显然是对他不利的。
朕迟早收拾他。皇帝道。
这句话说得很轻,但这是孟君淮头一次见他对兄弟露出这种狠意。
孟君淮浅怔,旋即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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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苑。
玉引听和婧说阿礼不高兴之后,就差了人去请阿礼过来。但很快,尤氏身边的人过来回话说,大公子不想见人,不想过来。
她觉得小孩子赌气也没什么,过了半个时辰,又叫人请了一次,结果依旧这般。
在被拒绝第三次后,玉引则确定其中另有隐qíng了。
我去侧妃那儿瞧瞧。她说罢就冷着脸往外走,珊瑚和赵成瑞赶忙招呼人跟着,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地去了尤侧妃的住处。
尤侧妃出来见礼,玉引也没多客气,张口就问:阿礼呢?
阿礼尤侧妃神色一慌,玉引睇着她缓了口气:我们进屋说。
二人进了堂屋,婢女上过茶后立刻告退了。大门一关,玉引嗅着茶香,问得直白无比:阿礼是不高兴了吗?
他是不高兴了。尤氏发觉自己现在站在她跟前就忍不住地气虚。
玉引又问:是不高兴到我请了他三回,他都不肯过来吗?
这尤氏一卡壳,下一个问题即刻压了过来:你告诉阿礼我找他了吗?
至此一下子悄无声息。
玉引气得没词儿,实在想不明白尤氏是怎么想的。打量了她须臾,还是抑不住无可奈何的口吻:我知道你曾经妄想过世子的位子。但现在阿祚已经是世子了,你挑拨我和阿礼间的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尤氏吐了一个字即咬住嘴唇,玉引也不再说话,就等着她说。
过了许久,尤氏终于带着满满的不忿再度看向她:我就是想求个痛快,我知道我手段不如你还不行吗?谢玉引你可真有能耐,什么好处都是你正院的,还能哄得阿礼阿祺个个跟你亲,连我自家的侄子如今都站在你那一边!再看看后宅,顾氏让你收拾了、资历最老的江氏的让你收拾了,如今连何侧妃都悄无声息地就搬了出去!你可真是厉害,做到这个地步竟还能留个贤惠的名声论打压妾室,从前的郭氏都比不上你万一!
她是不是疯了?!
玉引听她说完,脑子里就这么一个反应。
太好笑了,她居然为郭氏说话,郭氏害过她的孩子可是板上钉钉的事qíng。看来经年累月的不甘真能把人bī出病,bī得人失去理智,不论怎样都能想象对方是个恶人。
她觉得尤氏真可怜,可偏偏又并没有心qíng再去跟她解释、让她的心qíng变好一点,只想噎她或者呛住她。
她心中措辞了一下,起身衔着笑踱到尤氏跟前:你要是真想求个痛快,我可以成全你。
尤氏黛眉狠狠一跳,面孔看起来都有些扭曲。
但你最好明白一点,一如何氏出去住不能带走兰婧一样,你若搬走同样也是不能带走阿礼阿祺的。她欣赏着尤氏的神色,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又多补了一刀,你看我这么有能耐,过个三年五年的,我准能让阿礼阿祺拿我当亲母妃待,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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