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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弟来得这么早啊,快免了。皇帝遥遥止了他的礼,脚下走得快了些,行至近前看见两个孩子,又说,这就这么大了?我上回见他们的时候还是满月。
是。孟君淮颔首,一睃两个孩子,见礼没有?
阿祐有点怕生,阿祚慡快地叫了一声皇伯伯!,皇帝一笑,直接拉了阿祚的手,跟孟君淮说:走,我们进殿说话。
一道进了殿,阿祚阿祐因为之前没来过,看什么都新鲜,皇帝就叫了几个年轻的宫女宦官带他们去玩。殿里安静下来,便不知不觉添了些沉肃。皇帝抿了口茶,笑道:听说你最近也忙得很,上门造访的人很多?
皇兄知道孟君淮心头一紧,皇帝又笑:都bī得你到定太妃这儿避人来了,我能不知道吗?
孟君淮心弦微松,皇帝敛笑,又道:最近都听说什么事了,跟大哥说说。
他略有不解:皇兄想听哪方面的?
哪方面都行。皇帝轻描淡写的口吻,街头坊间传到你耳朵里的,你就说说看。
这
孟君淮竟有些说不清楚的紧张,他不自觉地擦了把冷汗,才斟酌着道:听说皇长子近来常去几位兄长那儿走动。
嗯,那是朕让他去的,还有呢?
还有孟君淮回思着,觉得明面上的、宫里传出来的话都是不必提的,思量之后,他又说了个谢继清说的事,听说皇兄在查办东西两厂,查出来了不少jian恶之徒。
不止查了不少jian恶之徒,还砍了不少人呢。用谢继清的原话说,是刽子手调侃刀很快就要卷刃;用街头坊间的话说,则是西四那边刑场的血都来不及清洗了,又是夏天,生了不少蚊虫。不少百姓都埋怨,但听说是查办的jian宦,便也有人夸的,还有人说把这帮人杀gān净才好,若西四刑场不够用,大不了在东四再修一个。
皇帝听罢噙笑静了一会儿,俄而道:是查出来不少人,但这事也实在不好办。
孟君淮下意识地就接了句:有难处?
皇帝点头:难处还不小。东西两厂这帮人,个顶个的老jian巨猾,招供起来难免避重就轻。谢继清虽然有本事,但对宗室之事、宫中之事所知还少,许多事难免拿不准,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到朕这儿请了几回罪了。
孟君淮听到这qíng势也不禁锁眉,思量了会儿,点头道:该找个对宗室宫中知根知底的人来协同办案。
谢继清也是这么说的!皇帝赞同道。
然后皇帝紧跟着就说:要不六弟你把锦衣卫领了吧?
孟君淮:???
乾清宫里就这么安静了,孟君淮一脸诧异地看着皇帝,皇帝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突然被安个差事他可真是没什么准备,滞了好一会儿之后,孟君淮深吸了口气:皇皇皇兄?
哎,六弟你别这么紧张。皇帝语重心长,也不用你天天到镇抚司那儿盯着,就是拿你震住局面罢了。有你这么个皇亲国戚放着,锦衣卫办起事来更有底气,东西厂的人再乱说话也要掂量掂量,
皇帝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按理说,孟君淮但凡不想找不痛快就不能拒绝,可这件事委实有些尴尬。
且不说他办没办过这样的差吧,就当他能直接上手,可锦衣卫里最高级别的官员是指挥使啊?让他一个亲王去担指挥使往下的位子绝对不合理,但现下的指挥使可是谢继清
他要是把这位子应下来,一会儿回家跟玉引怎么说?哦,我把你哥哥从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上挤下去了,锦衣卫现在归我管?
这厢他琢磨着怎么回话,皇帝悠然地将一枚印取了出来,搁在桌上:喏,谢继清把指挥使的印都拿来了,你要是接了,朕就让礼部去制牙牌。
孟君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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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淮就是傻,也知道这是他哥哥和她哥哥早就打好了商量,就等着他往上撞。
姜还是老的辣
于是他火很大,在指挥同知谢继清专程到王府跟他这上司禀近来的qíng况时,他一脸的皮笑ròu不笑:谢兄,您不厚道啊。
殿下恕罪。谢继清挑眉颔首,但在下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孟君淮额上青筋bào起:滚!
打从那天之后,玉引就又很难见到孟君淮了。
孟君淮则深感自己被皇兄坑得很惨。皇兄说什么不用他天天去镇抚司盯着,其实真办起事儿来,他十天里有八天都得亲自到场。
不止跑镇抚司,还得跑刑部。除此之外他还去西四当过一回监斩官,砍的西厂排第三的一个大宦官,刽子手的刀一落,鲜血噗呲溅了一片要说把孟君淮吓坏了那不至于,但也确实恶心得他一天没吃下饭。
那天晚上,孟君淮躺在chuáng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我怎这么倒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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