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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亲王妃略有些紧张地抬眸看向他,尚未来的及见礼,蓦被他一把拥住。
谨亲王妃准备好了的一声皇上噎在了喉中,滞了许久,道出来的还是那声更为熟悉的,爷?
让你担心了。孟君涯压抑了一天的不安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他毫无顾忌地将王妃按在怀里,静了许久才又说,没事了,都没事了。
我、我知道谨亲王妃喜极而泣,在他怀中逐渐静下气来,她觉得又高兴、又有点儿说不清的伤感,最后,化作了十分实在的不好意思。
谨亲王妃稍一咳:孩子们都在呢。
孟君涯方回过神,也咳了一声,松开了王妃。
一子一女在面前戳着傻眼,兄妹俩互相看了看,不太知道此时是该叫父王还是父皇。
来,时衸、瑜婧。孟君涯蹲下身,将两个孩子叫到跟前,先跟女儿说,这些天我会很忙,你多来陪陪你母妃。你母妃身子不好,礼部对她加封事宜的安排,你也要多帮她盯着。
好。瑜婧点头应下,您放心忙您的,府里我会帮母妃打理。
嗯。孟君涯满意一笑,又看向儿子,你不日就要封郡王,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跟你的各位叔叔、还有堂弟们多走动。
是。十四岁的孟时衸沉稳颔首,想了想,又问,那京中的各大世家,儿臣是否也要走动?
孟君涯抿笑:你看呢?
孟时衸沉思了一下便拿了主意:那儿臣先走动与宗室沾亲的,只当亲戚走动。不沾亲的,等他们进宫觐见过您再说。
很好。孟君涯点头赞许,站起身,又向王妃道,我近些日子都要在宫中忙,迟几天再接你们进去。如有别的府过来走动,见不见随你,册后之后你总要见的,现下可以偷得一时清闲。
好。王妃衔笑点头,略作沉吟,提醒说,您得空时记得代我向母后告个罪,便说近来不便进宫问安,过些日子再去向她磕头。
嗯。谨亲王记下这事,又一握她的手,我先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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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郡王府。
bī宫之后的第三天,谢继清就上门谢罪来了,道那天让孟君淮受惊了实在不好意思,孟君淮懒得跟他置气!
那天在宫门口受惊的皇子可不止他一个,现下他头一个就来逸郡王府告罪,说是因为从前关系更亲虽也说得通,但看起来实在更像是谢继清担心他妹妹在逸郡王府受委屈。
于是孟君淮也没藏着掖着:行了,就是你们谢家都跟我翻了脸,我也不会亏待玉引的,她不嫌弃我我就绝不嫌弃她。
他yīn着张脸睇了谢继清一会儿,轻一笑:不过现下你有没有什么方便说的qíng况?劳烦告知一二。
嗯有。谢继清正正色,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这三日里在忙的事qíng。
魏玉林满门抄斩是肯定的了,现下虽还未问斩,但也全家都进了刑部大牢。
前几年在孟君淮被杖责后刚换上去的秉笔太监也不gān净,昨天赐死了。
除此之外,东西两厂全在严查,估计官位高些的一个都逃不掉,底下的人大抵也要换换血。
单是罪名易查的,这两天已砍了二百多人了。谢继清说着叹了口气,我昨天路过西四时正在行刑,听见刽子手说笑道照这么下去刀很快就得卷刃。啧,这还没查到跟东西厂jiāo往过近的官员呢。
风làng且静不下来呢。
孟君淮自也有些心惊,心惊之余,他却觉得大哥这样做是对的。
东西厂势头太盛,慢慢梳理已然不行,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快刀斩乱麻。
他思量着,谢继清在旁又提醒说:哦殿下若方便,尽快接玉引回京吧。东厂的事虽大,但皇上似不想因此延缓宗亲、命妇的加封事宜,圣旨到时人若不在总不太好。
好,我知道了。孟君淮点头,就此提笔蘸墨,准备写信催玉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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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金府。
京里的风声已渐渐散了过来,玉引一连几日夜不能寐。
这样的变故已然太让人心惊了,偏生此时他们又不在一起,她现下完全不知孟君淮怎么样,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qíng会波及逸郡王府。
她也不敢贸然回去,只能耐着xing子等着,不得不每天多花半个时辰来念经静心。
除却静心外,还得跟佛祖告告罪。
打从到了济南之后,她行事的戾气便有些重。乔氏让她jiāo给芮嬷嬷罚了,何氏挨了一顿训,底下的下人若犯了错,她也比平日在府里时要严厉些。
她并不想这样,但也没办法。从前在京里时,人心是稳的,她宽松些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可是现在她们避了出来,孟君淮这个一家之主不在,最是容易人心涣散的时候。
她必须现在就把她们压住,若不然这一方宅子里,势必越来越乱。
就拿乔氏那天的话来说吧,玉引十分确信现下倘若是在王府,乔氏是绝不会说出那种话的。是这番变动让乔氏觉得自己需要同何氏结伴,她才会动那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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