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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似乎也没什么用,她依旧思绪乱如麻,依旧心跳得像是鼓点,依旧没法就此安然入睡。

是以孟君淮走到船舱门口时,就见她踱来踱去的,像是遇到了什么亘古无解的难题。

珊瑚看到他要见礼,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安静,又看了看玉引,欣喜于她这样担忧,又觉得很对不住她。

他方才乘小舟过来时遇到她差过去的人了,大致一问,就知她肯定担心了一晚上。若不然,不会这个时候突然决定派护军去找他。

孟君淮往前迈了一步,靴子踏得甲板一响。

他撤回脚,想了想,脱了靴子再度走进去。

珊瑚一脸讶异,又不敢吭声:王爷?

孟君淮再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依旧不让她说话。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还溜着边,走了好几步她都没发觉。

玉引正全神贯注地为他担心着,蓦然意识到屋里进了个人时,惊得猛吸了口凉气!

她惊然瞪向他,他脚下一停。

她望着他一时没回过神,他也看看她,一笑:打扰你入定了?

他又拿她开玩笑!

玉引生气的同时,满心的担忧烟消云散,她蹙了蹙眉,跑过去就撞进他怀里,说的话却并不中听:你再不回来我都要睡了!

啧,口是心非啊师太。他低笑着将她一揽,颔首吻了吻她,别瞎担心,我就是去和广信王用个膳,看你把自己吓的。

是是是,她怕得多余!

玉引生气他这样说,但顿时也觉得自己方才的担心特别可笑。她在他怀里又靠了一会儿,站直身看看他:顺利吗?广信王有什么不轨的意图没有?

嗯有。孟君淮一哂,他这个时候出现在江南,我说他在心无旁骛地游山玩水,你信吗?

不信。

但他没继续说,打了个哈欠道:先睡吧,明早再告诉你别的。

玉引点点头,松下心弦后也觉得困得很。

她垂首揉揉眼睛,孟君淮信手一抚她额头,手却顿住:玉引?

嗯?玉引抬起头看他,怎么了?

这么烫你受凉了?他手离开她的额头,又一触自己的额头,旋即叫来杨恩禄,叫大夫来,王妃病了!

不可能,我可小心了,一点凉都没受。玉引边说边径自一抚额头,却觉自己的手很凉,又或是因额上烫得厉害。

还真是病了?

她有点迷茫地看看他,孟君淮眉头轻蹙,伸手一抱她,走向chuáng榻:我们才分开了不到两个时辰,你就把自己弄病了?

她真的什么都没gān啊

玉引想解释一下,他把她放到榻上又抚了抚她的额头,遂说:你不会是被我的事吓得吧?

玉引自己也不知是不是,他一喟,转过头:先不赶路了,等王妃养好病再说。广信王的事,你派人速速入京禀一句。

是。杨恩禄拱手应下,往后退了两步,又停住脚,爷,是禀乾清宫还是禀谨亲王?

这问题激得孟君淮悚然一惊。

少顷,他的心神定下来,淡声道:禀谨亲王。

父皇病重,身侧宦官的权力难免会更大,禀乾清宫,便等于禀给了东厂。

此时不是愚忠愚孝的时候。

还是快些回京的好。躺在榻上的玉引道,就是我养病,你也最好赶紧赶回去。

孟君淮看向她轻哂:行了,我有分寸。你身子康健是咱们逸郡王府的头等大事,别的都往后放。

谢玉引听着他半开玩笑的话撇撇嘴,继而手脚一伸摊成了个大字:那我们分开睡。你身子康健,也是咱逸郡王府的头等大事。

☆、第94章 立嫡

经随来的大夫诊过后,玉引喝了药沉沉入睡。孟君淮在隔壁的房中躺了两刻仍睡不着,便还是回到了她屋里,仍是一起睡了。

结果到了半夜,玉引烧得厉害了。

她似乎被梦魇住,皱着眉头呢喃不止。孟君淮听不清,叫她也叫不醒,眼看她在梦中愈发激动,他忙一喝:叫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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