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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意外于他突然提这事,还突然变得这么认真。只不过他这么说了,她也乐得安静等着去玩,并不想再多劝他。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他们之间总是还有一整个王府的事、有许许多多的孩子,虽然玉引知道那些事都是她的分内之职,她也很喜欢那些孩子,可她偶尔还是会想,如果能有那么一些时间,只有他和她就好了。
毕竟,这三两年里,她看了不少话本
除开最初他别有用心时塞给她的那个小尼姑和天将的话本不提,之后她看的许多都是正常的,正常的世间男女,细腻的风花雪月,读起来让她觉得羡慕。
其实她过得也不错。是以细想起来,让她羡慕的,大抵只是那些故事里多半没有那么多人,多半停在了二人成婚时、有子女前,那是和她现下的生活不太一样的。
而她从来没体会过。
当天晚上,孟君淮就跟她说地方定下来了,往南边去,那边现下还暖和,风土人qíng也和北方不同,很有趣,值得一游。
玉引歪在他怀里静听安排,听完之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嗯?孟君淮微滞,什么别的打算?
你今天突然说起这事,然后说去就去了?玉引被他圈在臂弯里,手指戳戳他胸口,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吗?若是关乎朝中,我不细问,但你告诉我有没有?
嗯他沉默了一会儿,跟她说,没有。
她就不好再问了,可他这答案,让她更觉得另有隐qíng。
于是这一晚,孟君淮睡得快了些,玉引反倒久久睡不着。
她静躺了好一会儿,抬眸看看他,见他睡得熟了,就悄悄翻了个身,改成趴着看他。
她真的特别想问他:你到底有什么事在瞒我啊?
然后她忍不住手痒地碰了碰他的睫毛。
孟君淮眉心蹙蹙但没醒,呼吸微滞了那么一瞬,就又如旧平稳了。
玉引啧了啧嘴,心里禁不住地有点小不痛快。
这种不痛快,在最初的时候是没有的,她自己很清楚。而且她还很清楚,现在她越来越容易被他牵动喜怒哀乐。
这样好不好呢?玉引自己也说不准,就索xing潇潇洒洒地想,随缘吧。她并没有刻意地想在意他,眼下不知不觉地愈发在意了,难道要刻意地bī自己不在意吗?
犯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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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定下来十天后启程离京,从王府到清苑都好一阵忙碌。
他们近几个月一直在清苑,但眼下要出远门,不少东西还得从府里备。于是杨恩禄和赵成瑞每日带着人往返于王府和清苑之间,也有不少事qíng要让玉引拿主意,人人都忙得底儿掉。
和婧为此有点不高兴,歪在榻上撅着嘴看玉引:母妃您真的不带我们去吗!
孟君淮一捏她的嘴:对,不带,你们要在府里好好读书。学得和你们母妃一样好了,长大才能四处去玩,懂不懂?
我不信是因为这个!和婧立刻体现了她人jīng的一面,反驳说,阿祚和阿祐都还不用读书,为什么也不带他们去!
哎,和婧听话。孟君淮把她抱起来,你看,你母妃天天要照顾你和弟弟妹妹们,都没空好好出去玩,所以父王想带她单独出去走走,这是夫妻之间的照顾。以后你嫁了人,你夫君也要这样照顾你,懂吗?
那我就不嫁人和婧说着抹了眼泪,她想,她才不在乎什么嫁不嫁人的事呢,她就想现在跟父王母妃出去玩!
南边啊,她从来都没有去过。夕瑶跟她说舅舅去过南边很多次,每次都给她带各种京里见不到的东西回来,说得她也想去看看。
母妃!和婧特别委屈地喊了玉引一声,而坐在书案边抄经的玉引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和婧立刻闭了嘴,却不知道母妃什么意思。
玉引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兰婧,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
兰婧正坐在膳桌边吃点心,一声都没吭,但玉引几度看见她转向孟君淮,几度yù言又止,到现在都一个字也没说。
她觉得这孩子肯定有心事,甚至她这些天的开开心心底下,都藏着心事。
但她又不确定要不要问。兰婧跟和婧现下确是不一样的,和婧一直被她带在身边,跟她亲;又因为孟君淮常来她这儿,跟孟君淮也亲。
而兰婧跟孟君淮间都好像隔了一层,跟她这个当嫡母的更难说。
于是玉引又观察了片刻,兰婧的目光又转了两个来回后,她向孟君淮递了个眼色:看,有事!
孟君淮点头:看出来了。
玉引动口型:你问我问?
孟君淮再点头:我问吧。
于是孟君淮清清嗓子,走向兰婧:兰婧?
父王。兰婧立刻从椅子上蹭了下来,孟君淮把她一抱,放回椅子上:你吃你的。
兰婧怯怯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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