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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忍不住有点好奇这一页上画的是什么。
就看一眼,只一眼!
玉引暗自拿定了主意,摒着息下了榻,朝那本书走去。她走得蹑手蹑脚的,一点声音都不敢有,就好像自己在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坏事。
她刚将书捡起来,乍闻门被扣得一响!
玉引几是下意识地就将书背到了身后,感觉自己的双颊弹指间又热起来,外qiáng中gān地喝道:什么事!说吧!
娘子?珊瑚被她这语气弄得不明就里,静了静,才禀道,王东旭来了,说是小公子这几天一直哭闹不止,只嚷嚷着喊热。侧妃说他是想殿下了,想问问您,能让小公子过来避暑不能?
玉引的心弦一绷:她都怀胎七个月了
是,奴婢也是这么说。但王东旭说,尤侧妃半句未提自己也要来,只道若您肯答应,就让人送小公子过来。外面的声音至此顿了顿,而后,又带着几分不确信告诉她说,侧妃还说,不敢给您添麻烦。会让奶娘们尽数跟着,如若小公子有什么不妥,自只是奶娘的错处。
☆、第38章 心qíng
事qíng关乎阿礼,玉引不好自己拿主意,就拿去问孟君淮。
结果他就一句话:让她好好安胎。
玉引:她原正被那本书弄得脸红心跳,现下一个字都不想跟孟君淮多说,但见他这样不管细由就一句话丢过来,又不得不详细解释一下尤侧妃的意思。
于是她说得十分言简意赅,将尤侧妃着人带的话重复完了,声音便就此停住,连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被她能省则省了。
孟君淮看了看她:你想让阿礼过来?
我觉得玉引低着头想了想,反问他,如果阿礼在我这儿出了什么意外,殿下怎么想?殿下会觉得我是和郭氏一样,是戕害庶子的人么?
他被她问得一怔,转而眼中多了几分探究:你这是对尤氏有防心?
玉引点点头,没有否认。
上回在凝脂的事上,尤氏动了胎气。当时她确实满心都是担忧,可后来他一点拨,说尤氏是在跟她斗气,她也就立时懂了。
再细作回想,尤氏在她面前确实会时不常的有些不恭敬,没有不恭敬到值得她生气,但也让她能感觉得到。
她们都是专门学过礼数的人,或许偶尔会出疏漏,但像尤氏这样多次的疏漏也是不对劲的了。所以她即便不是故意,也要么是不服、要么是不忿。玉引再斟酌之后就回过味来,知道尤氏或多或少在成心跟自己较劲。
而既然尤氏能拿动胎气的事跟她斗气,会在那次之后轻而易举的就消停下来吗?多半不会。
所以对她的防心,玉引自然是有的。
只不过她并不屑于整治尤氏,在她看来,为此劳心伤神没有必要。单凭她是正妃、尤氏是侧室这一条,她就已经在绝大多数事上比尤氏占理呢,那又何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呢?随缘一点儿,谁都更轻松嘛。
是以玉引掂量着,日后能不跟尤氏有jiāo集,就别有jiāo集。如果必须有jiāo集呢?那她就先把孟君淮的意思问清楚。
她现在就在直白地问孟君淮的意思: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但殿下怎么想?如果殿下信我不会做坏事,让阿礼过来就没关系。如果殿下对我不太放心,就直接回绝了尤侧妃为上!
孟君淮觉得新奇地看着她,不知说点什么好。
他一直以为她不懂的,可没想到她懂。但要说她懂吧他又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能这样摊开了问她了。
后宅里,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都是避着他的,郭氏害阿礼的事虽然后来闹得大,但事先都没让他听说半点。
她就一点都不担心他听了这些后,会觉得她也心术不正?虽然她并没有做什么吧,可她到底是琢磨了。
孟君淮便将脸一沉:你当真没有看阿礼不顺眼?
玉引心下一叹,便直接道,罢了,我去告诉侧妃,这件事不行。
之后也没见孟君淮说什么,她就一福身,自己回房去了。
原来他对她有那种怀疑啊
玉引突然心qíng差极了。
书房中,孟君淮独自回味了会儿,终于笑出来。他叫来杨恩禄:王妃要是着人回府传话,你让人挡一下。
杨恩禄没明白:爷,怎么挡一下?
是不是傻,挡一下就是拦着不让去嘛。
杨恩禄点头哈腰地应了,心下琢磨着,爷您心qíng不错啊?
孟君淮又说:去府里接阿礼过来,让奶娘都跟着。带来之后先不必去见王妃,直接放我这儿。
哎,是。杨恩禄再度应下。退出书房,就将人差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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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尤氏见孟君淮身边的人回来,心里一阵欣喜。
待得听完回话,她立刻跟阿礼说:阿礼听见没有?接你过去呢,你去了要听话!
阿礼的小脸上也全是笑,点点头,抱住母亲的胳膊:我们走!
尤氏的笑容不禁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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