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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救救他
玉引默默地抬手抹了把眼泪,被犯七出的问题搞得十分焦虑。
这样下去一定不行!七出之条是白纸黑字的规矩!就和在华灵庵里佛门里的清规戒律一样,嫁了人之后七出也是不能犯的!
犯了七出夫家就可以休妻,她如果被休了,命妇封位自然没有了谢家还没有过命妇被贬的事qíng呢!
正在手忙脚乱的孟君淮突然被攥了手腕,定睛,看见她婆娑泪眼里透出来的目光十分坚定!
她说:我会努力当好王妃的!
她也很清楚如果要有子,之前得gān点什么,可是那句话到了嘴边,她又实在狠不下心bī自己现在就
于是玉引的眼泪又涌了一阵,到底还是很没骨气地给自己留了个余地:殿下再给我一天时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孟君淮心里乱成一团,又怕多说多错再惹她哭,赶紧使劲点头答应: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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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的打更声过去,京城在月光下归于沉寂。正院里,值夜的几个宦官婢子闭眼打着盹儿,杨恩禄则在廊下望着月色琢磨:这哪出啊?王妃她什么意思啊?
她刚才话里的意思,是觉得自己这王妃当得不称职。可从他这王府掌事宦官眼里看,这新王妃还挺不错的。
东院那边,尤侧妃气焰那么盛也没能就此压到她头上去;再说西院,大小姐刚开始多讨厌她啊,现在还不是一口一个母妃叫得挺亲的?
他都在琢磨郡王爷是不是想把大小姐jiāo给她了,这才先一步叮嘱正院给大小姐收拾个住处,想让正院日后能记他个人qíng结果王妃突然在郡王爷跟前哭这么一场,是想开始争宠了?
啧,底下再闹也闹不出花来,正妃争宠可真不是好事。杨恩禄回想着从前的郭氏,她估计也是一时气不过才对东院下的手,结果呢?小公子没事,她把命丢了不是?
他扭头看看背后灯火已暗的卧房,摇了摇头。但愿王妃别真折腾起来,她要真以正妃之尊挑头折腾,那就只能请定妃娘娘压阵了。
府北,三合院。
院门开得很轻,但还是有一声微微的吱呀,关上时也又有一声。顾氏听了听院子里的脚步声,问婢子:苏奉仪又刚回来?
可不?乌鹭也正听那边的动静,听言转回头来,有些不忿,打从搭上了西院,就总是这么晚回来。回回都说是何侧妃留她用膳说话,奴婢才不信何侧妃这么喜欢她,准是她赖着不走的。
顾氏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看着棋谱,又摆了一枚黑子下去:倒也不一定。何侧妃xing子柔和,愿意与她结jiāo、多个人说说话,也是有的。
她言罢又缓缓拈了颗白子起来,幽幽问乌鹭:殿下今儿在哪儿?
说是在正院。乌鹭回道。
顾氏手里刚要落下的白子一定,悬在棋盘上滞了一会儿后扔回棋盒中:真是各有各的本事。
她想了想,一笑:总这么下去不是法子,给家里写信,让他们往宫里带个话吧,问问姑母得不得空见我。
乌鹭应了一声立刻退下去了。顾氏淡看着眼前的棋局,白子已尽被黑子包围,好像没什么出路可言了。
只在左上一角,还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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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的打更声过去,房里,孟君淮枕着手愣神。过了会儿,他忍不住侧首看了眼身边的人,发现她终于睡着了。
这小尼姑,她伯母对她说的话,绝对比她告诉他的要多,而且只怕那才是真让她困扰的一部分。
平日里她总是睡得很快,今天却也辗转反侧了一阵子。而且她平常睡觉都不老实,今天许是哭得累了,睡着了之后一动不动的。
他有点后悔当时没一口气问清楚。
他是被她哭了个措手不及,当时完全不知该说点什么好。而且,在他后院的妾室们若是因为藏着心事在他面前哭,也用不着他费力去问他其实也懂她们的路数。哭,无非是在他面前一显娇弱之态,为的是更轻松地得到她们想要的。所以在她们哭够了之后,每每他一问甚至不问,她们就自己把事qíng说了。
她这样自始至终都没说的,才是真有心事了。
孟君淮静舒了口气,想想她刚才哭的模样,心里竟一搐一搐的不舒服。他翻了个身,将她圈进怀里,自言自语地琢磨:小尼姑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你个读了十年经的,最会随缘行事,哭成这样丢不丢佛家的脸啊?
怀中,玉引不安稳地皱了皱眉头,俄而轻轻地哼了两声,好像还带着点委屈。
玉引真的做了一夜的噩梦。
梦里其实也没什么特吓人的东西,都是些小事,小到多是府里的日常起居。只不过,梦里她很清楚地感觉到,她每件事都在拧着自己的xing子做,一件件地积累起越来越深的不开心,于是梦境从头到尾都极其压抑。
最清楚的一个qíng境,是她生病了,然后逸郡王要去骑马还是要gān什么的,叫她同去。她浑身难受得不行,却还是违心地含笑答应了!
突然从梦中醒来时,玉引顿觉一身轻松。
接着她便注意到孟君淮已起了,正在更衣。
她怔了怔神,摒开重新席卷上来困意,撑身下了榻。
正服侍他更衣的两个宦官眼观六路,见她走近,立刻退开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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