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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王没生气。玉引哄得有点无措,父王肯定不是生你的气,啊,乖。
她qiáng定住心神吩咐:珊瑚,去叫凝脂回来陪陪大小姐,我去看看殿下。
她说罢又拍了拍和婧的后背,就把她抱到榻边一放,然后自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其实她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对因为这其间想逃开避事的心思占了大半,但她一时也没别的办法啊!她真的不知后续还能怎样哄和婧!
刚迈出堂屋,玉引脚下便顿住。
孟君淮并没有走远,就在几丈外的院墙边,手搭在墙上、额头抵在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引站在堂屋门边怔了怔,走过去又在他身后怔了怔,才迟疑着开了口:殿下?
她看到孟君淮的肩头稍稍一紧,又随着重重的呼气声松下去。
然后他转过身,神色黯淡:王妃先歇着,我带和婧去前头,我有些话要跟她说清楚。
他说罢便往堂屋走,玉引立即叫住了他:殿下!
她看看他的神色:我能问问殿下要跟她说什么么?或者殿下告诉我,这里面我所不知的,都是什么?
孟君淮很快就摇了头:陈年旧事,与你无关。
玉引突然心里很不高兴,而且她没由来地想到他那晚跟她说的那句喜欢你一心向善,觉得我不对也直说,像个正妃的样子。
这两件事其实是没有什么关联的,但她现下偏偏拿它们对比起来。然后她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喜欢听他说的那句话,而不喜欢他现在这样!
见他叹了口气后又往前走,她眉心一蹙就追了上去,再度把他拦住:什么叫与我无关?殿下您说得不对!
孟君淮抬眼看看,眼底不禁一颤。
她总是一副清心寡yù的样子,这双眼睛尤其让他无所适从,他曾有好几次心qíng不佳但一看她这双眼睛就发不出火来。
可眼下,她眼底居然存着明显的恼意?
他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同时定下气:那你说。
我我是府里的正妃,皇上下旨赐婚的。她先qiáng调了自己的身份。
孟君淮嗯了一声。
玉引的话听上去好像在赌气又好像如常平心静气:所以我现在是殿下的妻子、和婧的嫡母,府里的事殿下能管一半,我就能管另一半。
孟君淮皱皱眉头觉得不快,无奈她这话里又实在没什么可驳。
所以府里的事,纵使是陈年旧事,殿下也应该告诉我,让我弄明白、着手帮殿下处理,而不是刻意绕开我,让我继续云里雾里的帮不上忙。她抿抿唇,又是他已熟悉的那副诚恳认真的模样,我嫁给殿下、殿下娶了我,是缘分在这里。殿下qiáng拧着躲避,是乃我执,我执是万苦之源。
啧,怎么一言不合就论佛法呢?
他气笑,目光在她脸上一划:我不想说,你非要我说,就不是我执了?当真随缘,该似那句上善若水。
玉引木了木,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老子》里说的,这我知道。
孟君淮颔首:嗯。
玉引有点僵:可是
他睃着她:嗯?
她避开他的目光:可是老子李耳,他是道家的!
孟君淮:
他一瞬间当真气结,不知是为自己一时糊涂的露怯,还是因为谢玉引这样冥顽不灵地跟他议论这些。
他憋了一会儿后绕过她继续往前走:我不跟你争这个。
他一这样油盐不进,谢玉引就不知道怎么办了。看着他进屋,她也只好先行跟进去,脑子里还在斗转星移似的琢磨,如果他一会儿进去后又跟和婧发火,她怎么劝架?
孟君淮走进卧房时,和婧和凝脂正一起歪在chuáng上,互相给对方抹眼泪。看见他们回来,二人同时跳下了chuáng。
和婧。孟君淮上前一伸手就把和婧抱了起来,架到和自己视线齐平的高度,你今天这件事做得不对,但你那行字写得很好,比从前好看多了。
和婧傻眼看着他。
你看你这么努力,父王怎么会不见你呢?以后父王带你练字,你用完早膳就到书房去找父王,好不好?
和婧迟疑着点点头:哦
谢玉引松了口气,他忽地一个眼风扫了过来,好似还带着点方才残存下来的不忿,声音倒是心平气和的:然后中午父王带你一同来正院用膳,跟你母妃一起用膳。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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