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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惯犯,小偷小摸多了,有一次入室盗窃被主人抓到,又在扭打之中砸到了主人的头,于是被扭送到了法庭。其实他打的那只虫伤的并不重,但人家偏偏是一只雄虫,于是根据《帝国雄虫保护法》的第一百八十三条,他被判处流放监.禁十年。
这样看来,他倒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这所监狱里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犯了重罪的虫,这只叫卢比的虫却勉强能称得上那百分之二十。
不过,想起秦斯的话,佐伊心里也有了疙瘩。
这样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情,存在感低的要死的虫,为什么没有像其他虫一样对这类事情表现出一丁点的恐慌与愤怒?
他的情绪,都去了哪里?
佐伊的视线在房间里的两只虫身上逡巡,忽然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实在是太安静了,连翻身的动作都没有。
佐伊猛地拽掉左耳的耳机,也换成房间里的监听耳麦,然后用两只耳朵仔细地听。
依旧是一片死寂。
佐伊心里忽然升腾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开门!”他冲身边的狱卒低声喝道。
不明所以的狱卒看到长官停留在这一间囚室门口良久,往里看了又听,脸色却忽地一变,吓得赶紧扫描开锁。
“砰!”
军雌大踏步进来,一只手臂扶着弹回来的门扇,另一只手在墙壁上精准地一按——
灯刷地亮了起来。
“咕噜噜”
熟悉的声音。
像是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一般,床上的鼓起的被子一角动了动,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从床上滚了下来。
一直滚到距离佐伊几步远的地方,一双因为惊骇和痛苦而大睁的眼睛自下而上地看过来。
他身后的狱卒惊呼一声,马上认出了这是谁。
“皮安诺……皮安诺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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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直都找错虫了。长官。”
迪卡面对着秦斯,露出一个堪称诡异的笑。
“有的虫杀戮是不需要理由的。哪有那么多痛苦和仇恨需要宣泄?”他咧开嘴,因为干裂而破皮的嘴唇苍白突兀,像是被剪出的一个洞。
“……是卢比。”秦斯闭了闭眼,再看向迪卡时,眼睛依旧一片清明,冷静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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