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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不高兴看到他了?
她今日一是问他为何穿蓝衣服,二又问他为何过来,贺玄yīn沉着脸道:本王乐意。
旁边的章凤翼道:是我请王爷来的,姑娘们打马球多好看,一会儿还有好些公子过来呢,等看完了做别的也不迟。
未来姐夫的耳朵可真尖!
不过杜若倒也了悟了,毕竟章凤翼今日来芙蓉苑就是为了杜蓉,却不知贺玄怎么那么配合。
她朝他打量一眼,发现他没穿黑色的衣袍,到底还是好看了一些,毕竟黑色只能显得更冷,而蓝色多少是柔和的,那颜色衬得他眼眉更是出众,她忽然就想到那天她送剑穗,提到他衣服的事qíng。
难不成他还真听进去了?
她又有些高兴。
至于梦,她不想提了,等会儿肯定还有穿蓝袍的男人,她抬眼看去,果见陆续又有姑娘公子过来,其中就有两位公子都穿了蓝袍,她揉揉眉心,觉得不再去想真是个很明智的决定。
耳边这时传来极温柔的声音:若若,我坐在你后面好不好?
因贺玄这尊大佛就杵在她旁边,真就使得别的姑娘不敢坐太近,有些是矜持怕被认为轻浮,有些也是真的不喜欢,故而她前后都是空着的,可眼前这人,杜若真不想看到她。
明明发生了这种事qíng,周惠昭怎么还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呢?她已经做得明显,她与周惠昭已经不是朋友。
周惠昭见她不说话,略微弯下腰道:那天去漕运河,是我不好,不该请你过来,还有在宫里,我也不该同你去看荷花,都是我害得你。可若若,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许是我运气不好,拖累你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她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看起来那么体贴,若是往常,杜若兴许真要感动,但那阵子她反复的思量,到底是发现了周惠昭不对的地方。
在漕运河,他们家的船夫能在好多船之间寻到最好的位置,可见经验是很丰富的,可别的船没遭遇险滩,偏偏他们就遭遇了,这都是因她以前从来不会怀疑周惠昭,所以一叶障目,什么都看不见。
她轻声道:周惠昭,大殿下也不是良人,你好自为之。
周惠昭脸色略微发白,她捏紧帕子,勉qiáng笑道:若若你定是误会了,跟大殿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杜若便抬起头看她。
她一双眸子清澈明亮,好像镜子似的,照得周惠昭心头一凉,可她仍笑道:若若,我晓得你还在生气,等过阵子我再来与你说话。
她坐在旁边的案几前。
离得那么近,实在堵心,杜若拿起案前摆着的一盅凉茶一口就喝了下去,这才开始看马球赛。
因没有谁来主持,完全是姑娘们自己为了玩乐才打马球,看得人到底不多,不像有一年秦氏拿出贵重的首饰做奖赏,甚至赵坚也给面子,那是围了好几圈的人,走得晚的都挤不进来,但今日姑娘们仍是打得很卖力。
你来我往,在场中纵横,巧妙的用雕花彩杖将蹴鞠打得满场滚动,其中穆南风当然是最为出彩的,无论马术,打球机巧都无可挑剔,然而章凤翼却不停的为杜蓉喝彩,弄得杜蓉满脸通红,恨不得就把彩杖扔在他头上。
众人都笑起来。
可章凤翼完全不管,我行我素。
杜若觉得等打完马球,章凤翼肯定要被杜蓉好好收拾一顿的,但是他肯定也是甘之若饴。
时间打得越久,姑娘们越疲乏,渐渐就有停下来的趋势,可就是这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个姑娘争抢蹴鞠之间,只见那蹴鞠突然就飞了起来,直飞向看客们这里,速度奇快。杜若吓一跳,看着那蹴鞠像是往她而来,都不知道往哪里躲,心里想起来,腿不能动,她急得背上出了汗。
幸好旁边有人拉她一把,她随着那力道扑入他怀里,额头撞在他胸口,隐隐的发疼。
这时便听到了一声惨叫,接着又是茶盅掉在地上的声音,丫环们的惊呼声,焦急的喊着姑娘。
到底还是有人伤到了,她转过身,瞧见身边的qíng景,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竟是周惠昭!
原来那蹴鞠不是朝着她,而是朝着周惠昭的。
她怔怔的看着,看见周惠昭捂着脸,血从手指fèng里流出来,连带着眼泪。
场中一下就乱了,生怕惹到事qíng,胆子小的纷纷走了,只见一个姑娘走过来,穿着身紫色的胡服,手带珊瑚镯子,垂在腰间,与周惠昭道:周姑娘,抱歉了,不小心伤到你,你快些去看大夫罢,大夫说如何治,得花多少银钱,我都赔给你。
周惠昭厉声道:沈琳,你你定是故意的。
周姑娘又想把罪推在我身上吗?沈琳一笑,我与周姑娘无冤无仇,何必要故意伤人?你说这种话,便是荣安县主都看不下去的。
周惠昭脸如死灰。
丫环们怕伤势更重,扶着她离开马球场。
沈琳把手中彩杖jiāo予丫环,翻身上马,坐到马背上时,她朝杜若看了一眼,随即便策马走了。
这一事qíng发生的很快,回不了神,杜若拧着眉,东想西想,鼻尖忽地闻到男人特有的味道,她才发现,自己还靠在贺玄怀里,刚才是他拉她的!
她脸微微的发红,连忙往前走两步,回身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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