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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庸听到这话,倒是挑眉追问了一句。虽说皇上在宫外表明过身份,可知qíng之人,除了杨国公世子与顾清明,都被抓进了刑部,刑部虽不算密不透风,但此事关系甚大,就算传出消息,也不至于这么快,至于杨国公世子与顾清明,他们还不至于这般碎嘴。
所以梁庸问这话,也是问刘御侍是不是多嘴将事qíng说出去了。
刘御侍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梁庸冷声道:瞧梁总管说的,我在梁总管心中,就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吗?连皇上的行踪都敢透露,我不要命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这不是怕你说漏嘴吗!
梁庸笑呵呵说着,抄了小路朝着御书房走了过去,远远走到御书房边上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果然瞧见在御书房的门口,一道身影正跪着,虽然她的腰背跪的挺直,身形却是摇摇晃晃。
那道身影之后,是数名身穿宫女服饰的宫人,面上都带着焦急之色,似乎是在劝解着,但皇贵妃依然跪着,显然并不打算听劝。
梁庸稍稍走近了几步,虽然距离还有几分遥远,但能够看得到,在这个不算热的天气里,皇贵妃的额头上,竟然渗着汗水,面色是连脂粉都遮挡不住蜡huáng。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不适了。分明便是久病
梁庸在宫中呆的多了,后宫里的手段,自然也是了解的紧。
若是嫔妃想要装病,无外乎是无病呻吟,将面色涂得苍白一些,如此看起来,那完全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美态,以此博得皇上的怜惜。可皇贵妃的样子,分明是明明生病,还要qiáng撑无事,瞧瞧那一张脸,若是她面前有一面镜子,只怕连自己都要被吓到。
不过想到姚玉容的处境,梁庸却又觉得,不是那么难以理解,毕竟皇贵妃如今总辖后宫,自是要将自己武装的无懈可击,如今病着,最怕的还是自己生病被夺了宫权。
皇贵妃是副后,但到底不像皇后那般可以名正言顺统领后宫。
虽然皇贵妃如今的处境瞧着可怜的紧,不过梁庸一点都不同qíng她。
先且不论她可不可怜,只单单她想要给自己博个好名声,便给他们出了这么头疼的难题,梁庸便觉得,没什么好可怜的。
除此之外,皇贵妃如今是可怜了,可之前的那些手段,却是一点都不可怜。今日她落得如此处境,也完全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皇上并非是一个太过绝qíng之人,如果不是有些事qíng真的踩到了皇上的底线,皇上都会给她们留一线生路。
不过,虽然梁庸心中是这般想的,倒也不敢真的就顺着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
毕竟还是那一句话,皇贵妃无事,自是万事大吉,他管皇贵妃要跪上多久,可她若是出了事qíng,他们底下做奴才的,指不定就得被追究个知qíng不报的责任。
梁庸心中有些厌烦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转过身,朝着方才来的路走了回去。
梁庸转过身后,站在姚玉容身后的宫女轻声开口在她的耳边道了一句:娘娘,梁总管离开了!
姚玉容微微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只不过,身体却是又颤抖了几下,眩晕感冲上脑袋,几乎要让她整个人都倒在地上。
她紧紧咬了牙关,方才勉qiáng支撑住。
在这个时候,她无比怨恨那个惹事的庶弟,甚至有些怨恨自己的父亲有了母亲、有了他们几个亲兄妹还不够吗!
梁庸回到太子寝宫门口,犹豫再三,慢慢的走入了寝宫内。
寝宫内,萧恒正与杨蓁蓁分坐在chuáng边两侧,而太子则是在chuáng上爬来爬去。
可能是因为今日太子难得开了尊口,杨蓁蓁兴趣盎然,从方才回来到现在,让人没有放弃继续教导太子说话。
太子倒也配合,不厌其烦地模仿着杨蓁蓁说话,不过因着他如今还小,所以口齿并不清楚,常常将杨蓁蓁说的话,说成是另一种发音,引得杨蓁蓁与萧恒忍不住发笑。
梁庸站在外间,看着这副qíng形,哪里敢进去打搅。
可是想到姚玉容并不容乐观的qíng况,他又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简直就是愁死他了。
他在外间来回徘徊了几步,最终下了决心,只是猫着身子走进了里间,然后冲着萧恒轻声叫了一下:皇上!
萧恒闻言,收回了目光看向梁庸,没有开口说话。而杨蓁蓁也是诧异的看了一眼梁庸,方收回目光,顾着在chuáng上爬来派去的太子。
但梁庸无端的心中一突,他有些后悔自己多事,可如今骑虎难下,他却是不得不开口。
他想了想,硬着头皮冲着萧恒开口道:皇上,前边有事禀告。
何事?
萧恒并不以为意,只是随口问着。
但这一问却是将梁庸给问懵了些,他咽了咽口水到底不敢撒谎,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萧恒见他这副样子,有些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头。
反倒是杨蓁蓁瞧见这副qíng形,推了推萧恒笑道:行了,公事别带到这边来谈,你快去前边瞧瞧吧!
萧恒安抚的冲着杨蓁蓁笑了笑,只是点了点头,笑道:行吧,你快些哄瑞儿睡觉,待会儿朕来接你!
谁要你接!
杨蓁蓁暗自啐了他一口,面上却是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萧恒面上带着笑容走出了太子的寝宫,只不过,在走出寝宫大门的时候,脚步停下,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梁庸身上,跟在萧恒身后的梁庸见此,不等萧恒开口说话,便是二话不说,跪倒在了地上:皇上,奴才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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