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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姐看她心qíng好,便小心问:金哥今年便有十一岁了,再过三、二年也好娶亲了,那头房儿是不是也要收拾起来了?金哥的岁数自在秀英心里,听素姐提起,便道:娘怎地忽想起这件事来了?金哥还小哩,再过三、二年也不过十三四,成亲太早。

素姐垂下眼,声儿小小,道:总是两个姓儿的,住一处不好哩。秀英将眉头紧皱,声儿也抬高了,道:娘这又说的甚话?你们一老一小儿的,我们不管、还要叫哪个来管?怎地忽地要搬出了?

素姐却是听了金哥的话儿,试探来问秀英的。她自来没个主见,想日后姓程的当是金哥当家,金哥又读书,年纪也不算很小,他说甚,她便听了。且金哥说得也有理,金哥说:我也渐大了,总依爹娘住也不是个事儿,总姓个程。我在这里,叫兄弟都不好称呼,爹在朝上为我犯愁哩。阿婆与娘透个话我儿,我去问问爹,可能将外头娘娘与我的宅子收拾出来,过二年咱也好搬,免得事到临头手忙脚乱。

不想素姐骨子里更畏女儿,叫秀英一吓,倒竹筒里倒豆子她全说将出来。秀英听了,将一张脸儿气得青紫:这小畜牲人大心大了,竟这般有主意,与爹娘生份起来了!娘休理他,我骂他去!

那头金哥真个与洪谦说了,洪谦听了,将眉毛一挑:我与你说这两姓之事,不过是不想叫你听了外人话,反与父母生份,你这又是哪里听了谁个说了甚?看金哥惊讶的面色,洪谦便猜着几分,道,看来是听着甚不好听的了。我原想着,待你再大些儿,心智坚定了才好说,就为着怕你胡思乱想!谁个与你说的?你是自与我说,还是我去盘问?

金哥吭哧半日,方道:在那丧家时,有人取笑说不与人一个姓儿,倒好亲近,倒要怎生招呼哩爹,我并非不孝之人,我也晓得仁义信孝,我该姓个程,只我在这里,连珍哥都不得正次序,这满城里,只咱家哥儿不好叫个行次,恐叫人笑话哩。

洪谦道:你爹于江州时做赘婿,叫人笑话得还少了?将心与我收起,少生事!再胡思乱想事,腿我打折了你的!你们兄弟我自有安排,不消你费心。真个有孝心,便好生读书,挣出个前程来我与你娘才好放心!你道我与娘不曾想过如何安排你们兄弟?我们都想着哩!少提虚礼!为人心正,不在这些个末节,对得起天地良心,便何惧人言?你出去都不算个成丁,你阿婆又年老,将一老一小赶出去,你当你爹娘是甚样人?当你的面儿说这个话的人,其心可诛!

洪谦最明白此时少年人心xing,最是倔犟,与他将道理剖析明了,他还不定能听得进去,不与他说明白了,还不定要想成甚个样子,转脸儿便要生事。是以不厌其烦,与金哥说话,晓之以理、动之以qíng。

不想金哥却不似他那般古怪,小小年纪也读书、也想事儿,觉着有理他便听了,一点头儿:是我想左了,累爹娘担心了。洪谦肚里原还想了许多道理,正待他扭头儿不听时好打动他,不想金哥痛快应了,登时哑了。许久方问:你真个想明白了?

金哥奇道:自然是想明白了,爹娘自来疼我,必不害我的。我听人说话不辨其意,原是我不对。

听得洪谦深觉自己年幼时,真个是顽劣不堪。

却说玉姐在宫中,并不晓得她娘家险险要有一场大变故。若是金哥听了外人言,与父母兄弟离了心,必要闹着搬将出去,永嘉侯府便要成京城内一大谈资,连着如今居住崇庆殿的玉姐,也要叫人看笑话了。

因其不知,便少惹许多闲气,她此时正与九哥两个一处犯愁哩。

陈熙追着虏主一气跑了上千里地,bī得虏主不得不求和。陈熙便qiáng压着手下将士,命撤退。玉姐道:何不一鼓作气平定了?这般许了他求和,日后他休养生息过来,岂不又要进犯?

九哥苦笑道:不过养了这几年的兵,如何能深入大漠?玉姐哑然。九哥续道:能追出这般远,也是顶天了,再追,不消虏主动手,他们自己便要累死了,还不定能不能走回来哩。粮糙辎重,这一仗并去年几个月僵持,已消耗大半了,供给不上的。困shòu犹斗,将虏主bī急了,孤注一掷,天朝却无力再打一大仗了。

只能议和?

九哥道:唯有议和。此番议和,却是在我,虏主伤了元气,没个十年回不过来。我正好腾出手儿来。

玉姐因问:要做个甚?

九哥道:好将国库填一填。

第121章 坦dàng

话说,陈熙于北方打了胜仗,囿于国力亦是囿于军力,并不敢追得太深、逗留太久。终究是一场胜仗,且是敢于追击的,并非似先前那般只敢在城墙根子底下与胡人列阵。虏主亦是内忧外患不得不求和,亏得天朝不似胡虏这般吃相难看,并不要他许多朝贡。政事堂命鸿胪与礼部择人与虏使阎廷文议和,虽未有定案,天朝想也不会吃亏。

九哥却正愁这国库缺钱之事,因说腾出手儿来,好将国库填上一填。

玉姐有些个奇怪,但凡新君上任,头一等要做的是安抚人心,其次便是要这满朝上下听他的话,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怎地九哥在自己面前说的还是钱的事?便问他:你要如何填?手下人使不动,想填也填不上哩。

九哥道:我总要信一信朝廷读书人的良心,若未及gān大事,先疑起人来,岂不可悲?只消他们能gān事,我便敢用他!甚叫个忠?时穷节乃现,疾风知劲糙,总不好故意试探原是忠心的,叫一试探,反要将我小瞧了去。与其那般费心,不若以诚待人,感化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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