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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儿里玉姐chuáng上坐了,来的女宾早走了,六姐、七姐等得了消息,也各离去,留玉姐与府内几个等九哥到来。玉姐心下忐忑,却不知九哥比她还忐忑,一颗心,既紧张又期待。此等境况,九哥梦里不知梦过几回,此时犹恐是梦中。尽力定了定神儿,九哥大步往房儿里去。这气势,不似新婚dòng房,却好似要征战沙场,抑或是步入考场。

申氏家教得好,不许儿子们与婢女胡来,一是防婚前生子名声有碍,二是恐年纪沉缅坏了品xing,更是怕庶孙生得多了养不过来,拖穷一家子。九哥这婚事又仓促,不及细教,推与郦玉堂父子几人。父子几个一商议,也不好叫他往行院里去,yù要与他婢子,他又死活不要。唬得父子几个道他不行,连连bī问。

九哥叫bī得窘迫,怒道:我与我娘子成亲,gān婢子何事?郦玉堂目瞪口呆,只得塞他几本chūn册,又将各自秘藏的一些个物件儿暂件与九哥赏玩,各人各有嘱咐,无非是些个男人间说的下流话。九哥不好意思,脸板得更紧,耳朵却竖了起来,一连几日,天黑了便在卧房内点起灯来,揣摩那周公之礼。

今日九哥与自己打气,必要咳咳。不想步子太坚定,将房内玉姐惊着了:这是怎的了?九哥看玉姐的脸儿,愈发扭手扭脚不知要怎生是好了,硬着头皮,往前一步,坐她身侧,鼓劲儿将她手儿握住了。玉姐扭脸儿看他,九哥正看着她,四目相对,玉姐低头一笑。九哥看她姣美侧脸,喉头抖动,忍不住揽她入怀。

玉姐待要挣扎,九哥也不放手,两个好似游戏一般你来我往,身上都升起股燥热来。九哥终于开口道:好娘子,我盼了好些年、梦了好些年了。

玉姐将眼儿斜眼,眉梢眼角满是qíng意,九哥凑过脸去

红烛高烧,鸳帐低垂(没灯!光线不好看不清楚)

次日清晨,两个不敢久睡,九哥固志得意满,玉姐亦qíng意无限只身上有些儿酸软,却也忍羞起身,嗔着瞪了九哥无数眼,九哥也不恼,只管傻乐。

奉茶时,郦玉堂与申氏高坐,都喜不的。身前放两拜垫,新婚夫妇来拜。玉姐改口极快,也不叫阿翁阿家,爹、娘二字咬得清楚响脆,申氏心中欢喜无限。奉茶毕,又与兄嫂见礼,玉姐丝毫不以将来前程等等自矜,兄嫂等皆喜。九哥见状,心里便更爱她。申氏见她那十余年不爱笑的儿子望向玉姐时眉目便含qíng、口角便含笑,反欣慰:她非敬爱他不能这般和气讲理,他非信重她不能如此心地和软。两个一道往那处去,便好同心同德。

思及此,心又酸楚,往那处去后,九哥便不好叫自家娘,只好叫婶子了。

那头玉姐见礼毕,qiáng撑往厨下,与公婆一家做几样小菜,又来侍奉申氏用饭。大娘笑道:新妇头一日,可好辛苦了,我们便好躲个懒儿。申氏也说:往后不用这般,咱家不用这些个虚礼儿,你与九哥过得好,便甚都好。玉姐笑应了。

然却接连数日亲下厨与申氏洗手做羹汤,口内娘长娘短叫来。六姐但劝她,她反说与六姐:眼下qíng势,我不说,你也晓得,外头看着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谁个想骨ròu分离我只恐再见时,这一声娘也叫不得了,只好趁这时候儿多叫几声儿,趁还在这里,多孝敬几餐饭。

一席话儿说得六姐也伤感,又说与申氏并诸嫂,合家都道新妇明理体贴。往吴王府见吴王夫妃,两个也是跪得gān脆。玉姐更奉针指,不以前程说话,只做孙妇恭顺之状。

九哥愈重玉姐,两人婚后,玉姐便叫他九哥,九哥便呼她大姐。[1]回门时,九哥亲与岳父母行礼,真个跪地而拜,实实在在磕了三个响头。洪谦秀英见此qíng况,也放下心来,两人并同林老安人等,实在玉姐身上倾注无数心血,玉姐出嫁,几人真个数日不曾安眠,唯恐有失。今日见九哥这等做派,便知玉姐在婆家立住了脚。

玉姐却更有肚肠,申氏疼她,她也抱着申氏胳膊撒娇儿,滚到申氏怀里讨人qíng:娘知我来京不久,买不着可意的人使唤,好歹赏我两个可人儿,不管往哪处,我总好带着。申氏最牵心便是九哥过继后,慈宫为难,自家鞭长莫及。今玉姐故意讨她身边之人,实是叫她心安有自己调教出来的人跟着玉姐,也好照看九哥。

当下便允了,叫了她心腹的两个使女,一名青柳、一名碧桃,皆是十五、六岁年纪,平实可靠之人。玉姐又私与九哥说:好叫娘放心,有这两个在,娘也觉心安。九哥愈发觉她思虑周全。

二人婚不旬月,便降下旨来,命九哥过继。这过继之仪倒简单,且将玉牒更改即可。过继之后,方是册封,旨意下时,九哥便是太子,玉姐夫荣妻贵,亦做了太子妃。因一应礼仪、舆服未曾齐备,典仪未成,却要数月之后,一应完备,方好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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