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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话的道士面子上下不来,果然往前边去了。只是没一会儿,他就又灰溜溜地回来,对屋内的苏衍说道:“苏道友,两个老人家实在是太可怜了,你就去看看吧。”
苏衍干脆走到门口,冷冷地看着说话的这个道士:“琉璃子不见了,要是被歹人拿走,胡作非为,你一人承担么?”
“你……”这道士语塞,气冲冲地说道,“像我们这种道士,是绝对不会用琉璃子的。要不是你当初把琉璃子带过来,现在又怎么会不见?”
苏衍懒得与他吵,干脆把门一关,把这些人全数关在门外。苏衍一个人在屋里翻遍每一寸地方,恨不得掘地三尺,可始终找不到那三颗丢失的琉璃子。
苏衍把椅子摆好,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休息,脑子却不停地转着。
虽然大多数修道士都知道琉璃子的作用,但西京鲜少有人知道他屋里有琉璃子,除了自己与裴景行,可能就只有国师与周予一二人了。
苏衍与国师不合,但苏衍不认为会是国师下手——要是国师真的想要琉璃子,当初在他遭遇万道士的时候,国师早就可以趁机拿走自己所有的琉璃子,犯不着这时候多此一举。
至于周予一,他是深知琉璃子危害的,更何况他身为太玄观主人,拥有的宝贝比苏衍这穷小子多得多了,又何必冒着风险过来偷呢?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周予一偷的,以他的身份和手段,绝对不可能将苏衍的屋子弄得一团糟。
过来偷琉璃子的这个人,一定是知道自己有琉璃子,但又不知道自己把琉璃子藏在哪,所以才会把整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拿了琉璃子便匆匆逃走。
苏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把困意驱走,正打算理清头绪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哭——原来,那沈家夫妇不知怎么的,竟然闯进后院来,跪在苏衍屋外哭求,任凭谁都无法劝阻。
这下苏衍不能避而不见了,他打开门,看着眼前头发半白的沈家夫妇,叹了口气,说道:“两位请起。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真的没有空。如果两位有要事,大可以找太玄观里的其他道士。”
“不行啊,苏道长,”沈放鹤止住哭声,扶着妻子站起来,哽咽着说道,“红儿哭哭啼啼,疯疯癫癫的,眼下只有苏道长能够帮忙了。还请苏道长帮帮忙,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和我们去见见红儿吧。”
苏衍愈发不解:“令千金是怎么了?”
“昨天夜里,家中来了贼人,把那孽障给偷走了,”说起这件事,沈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随后又被担忧所取代,“不瞒苏道长,那孽障本来就是那对奸夫□□的孩子,可怜我家红儿,竟然要替上官云那人渣养儿子,如今那孽障被人偷走了,我真是恨不得在家门口放鞭炮庆祝。”
“闭嘴!”沈放鹤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这种事情!”
“怎么能不计较?”沈夫人喊了起来,“那孽障,就不该生下来!”
“闭嘴!”沈放鹤又骂了一句,转头对苏衍说道,“让苏道长见笑了。昨日我那外孙被歹人给偷了,红儿半夜发现孩子不见了,便跟失心疯了一样,一个劲喃喃着要找儿子。我们也派人找过,可那歹人是半夜偷的孩子,等我们发现,人早就跑远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来劳烦苏道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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